麼鳳度簧,流鶯綰曲,惹得武宗聽得出神,越聽越好聽,越看越愛看,不由得擊節稱賞。此女子就是當時的著名歌妓劉芙貞。
劉芙貞不僅人生得妖冶豔麗姿態明媚,而且又善唱,不論舊調新曲兒,一經她上口,就音韻悠揚,聽得人迴腸蕩氣,更襯上她的圓潤珠喉,如鶯似簧格外動聽。所以正德帝到了歌闋已終,尚覺餘音繞樑,嫋嫋盈耳,江彬湊趣地向正德帝說:“這名歌婦的唱功可好?”武宗連忙重複了一句老調讚美詞:“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說畢,就令她侍飲,前面是賜飲,現在則躍升為侍飲。
歌妓劉芙貞一看自己有幸得邀天眷青睞,頓時喜不自禁,更兼那幾杯香醪,灌溉春心,馬上臉泛桃花,渦生梨頰。武宗瞧著,忍不住激情洶湧,馬上就命歌女樂隊盡行退去,牽著歌妓劉芙貞的香袂,直奔進內室,此時的武宗已經急得不行,一下也等不了,幸而歌妓劉芙貞業務熟練,松紐解帶的速度極快,然後兩人相挽相擁入羅帷,飽嘗魚水相戲的樂滋味。到此歌妓劉芙貞比侍飲又進了一層,此時的歌妓劉芙貞是侍寢。
最奇的是,歌妓劉芙貞在與風流武宗魚水歡會的時候,仍與處子無二,這倒讓武宗驚異起來,細問她的家世履歷,才知她是樂戶劉良之女,同時也是樂工楊騰之妻。“卿既嫁過楊騰,卻仍如處子,難道楊騰是個天閹嗎?”歌妓劉芙貞的呻吟比她的歌聲更美妙動聽,這時她停止了美妙的呻吟,喘吁吁地帶笑道:“並非天閹,其實是因為妾學過一種內功,雖經破瓜,卻能仍如完璧的處女一樣。這便是妾的第一佳處,雖然身已為花信芳齡的少婦,卻依舊讓男人感覺如同豆蔻處子。”武宗聽了,喜得連叫妙極了妙極了,於是再次顛鸞倒鳳,極盡綢繆。
歌妓劉芙貞因為身份的原因,與戴家小姐處處不同,讓正德帝自此連宵幸御,佳味醰醰,所有以前寵愛的美人與她相比,不啻嚼蠟。武宗心滿意足,於是載輿歸京,先是讓歌妓劉芙貞居於豹房,後來又入西內,平時飲食起居,正德帝也片刻不能離,劉芙貞但有所乞請,無不允從。左右或觸上怒,總是求她給說個情。宮中俱稱劉芙貞為劉娘娘。自江彬以下,誰見了這位劉娘娘,都拜倒裙下,禮事如國母。歌妓劉芙貞至此尊榮已極,再不是當初為楊騰之妻的時候了。
第一章 孝宗託孤(17)
可就是有這麼一位美妙無比的劉芙貞娘娘,正德帝仍不能收住他的脫韁野馬心,不久就藉口說要親視隧道,出幸昌平。到了昌平後,僅住了一天,就轉路前往密雲,駐蹕喜峰口。民間頓時訛言大起,說武宗此番遊幸,無非採花覓女,一時間,家有女兒的無不駭懼至極,紛紛逃避藏匿。
空穴不來風,無風不起浪,正德帝也的確是常常喬裝成平民,帶著江彬出宮一如當年從沒有停止過地尋花問柳,並且越來越厲害,甚至就在夜間突然闖入百姓家,逼令良家婦女如娼妓一樣供他任意玩弄,縱情取笑。遇到中意的,也還是要帶回宮去,這樣一來,怎能不人心惶惶傳言四起呢。
永平知府毛思義只好貼出安民告示,大意是說:大喪未畢,聖駕必無暇出幸,或由奸徒矯詐,於中取利,爾民切勿輕信!自今以後,非有撫按府部文書,誰敢妄稱皇帝駕到,藉故擾害百姓的,一律嚴懲不貸!
結果民心是安了,心安了也就漸漸安居了,可毛思義自己卻因為惹怒了皇帝,被下了大獄。一直羈禁了數月,才得釋出來,並降為雲南安寧知州。
武宗如此行事,自然能給小人以大大的可乘之機,於是忠臣或被降職或入了大獄,甚至丟了性命,而貧官汙吏卻平步青雲。武宗管什麼曲直,順從他的就算忠臣就能得封賞,否則即視為悖逆,濫用威刑,正所謂喜怒任情,刑賞倒置。
■ 重罪直諫,杖斃言官
如今正德帝又想起一事來,就親筆降敕雲:“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總兵官朱壽,統領六師,掃除邊患,累建奇功,特加封鎮國公,歲支錄五千石,著吏部如敕奉行!”愈出愈奇,越玩越不象話。
楊廷和、梁儲等聯銜極諫,都說是名不正,言不順,請速收回成命。武宗毫不見納。又追錄應州戰功,封江彬為平虜伯,許泰為安邊伯,此外按級升賞,共得內外官九千五百五十餘人。
但這還不算完,沒幾天他又思南巡,特下了手敕給吏部道:“鎮國公朱壽,宜加太師。”又諭禮部道:“威武大將軍太師鎮國公朱壽,令往兩畿(京郊)和山東,祀神祈福。”接著又復諭工部,讓他們速修快船以備用。武宗的手敕下後,人情洶洶,閣臣面阻不從。翰林院修撰舒芬,憤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