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許伊根本就沒有去上衛生間,她站在過道上,看著外面的傾盆大雨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許伊側對著我,她的睫毛很長,我正準備叫她,她的眼睛就眨了眨。許伊長長地嘆了口氣,叫了我一聲。
原來許伊已經發現我跟著她出來了,我走到她的身邊,輕聲問她怎麼了。
許伊轉過頭,她的眼眶已經紅了。她說她看到小蔣身上的傷口,她覺得心裡很悶。
“我感覺,我和小蔣是一類人,我們都是被拼湊起來的。”許伊說著,一顆淚珠掉落了下來。
我把許伊摟進懷裡,讓她不要亂說,上一次許伊這樣說之後,她就差點發生了危險,我擔心她會再出什麼事。許伊在我懷裡掙扎幾下,推開了我,我微微震驚,這是許伊第一次把我推開。許伊說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已經不止一次地夢見自己的身體被分解,然後拼湊起來,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但是那夢卻非常真實。
許伊又說起了她失蹤的那幾年,她說她被蒙著眼睛,在那樣潮溼空曠的地方忍受著惡臭,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更讓她難受的是,她對那幾年的記憶竟然只有被蒙起眼睛的一片黑暗,響徹耳邊的水滴聲,令人作嘔的味道,以及偶然之間看到的屍體殘肢,她分不清是夢是真,。
許伊捂著頭蹲下了,任憑我怎麼安慰,許伊都沒有辦法冷靜下來。她輕輕地抽泣著,她說她想要想起一切,可是被蒙上雙眼的那幾年,她的記憶很模糊。許伊的情緒莫名其妙地崩潰了,我和他一起蹲下身,雷雨不斷地肆虐著整個珠市,而壓抑的感覺卻肆虐著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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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秘密揭穿
我們出來久了,江軍放心不下,出來找我們。許伊背對著江軍來的方向,江軍見情況不對。朝我投來茫然的目光,我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沒事。江軍還是沒法放心,他不敢來打擾我們,便轉過身佇立著等我們。
淚珠順著許伊的臉頰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我看的一陣心疼。許伊說她真的想知道她被困住的那幾年發生了什麼,她覺得她的生活好像在受人擺佈,她不想要再過這種生活了。許伊的上齒咬著下唇,嘴唇鮮紅的快要滲出血來。
和她的嘴唇格格不入的是她蒼白的臉,閃電時不時會照亮整個早已變的陰沉的天空,雷聲震耳欲聾。我伸手替許伊抹掉眼角的淚珠。她抓住我的手腕,順勢抱住了我。許伊的髮絲很香,儘管是夏天,許伊的身體還是一片冰涼。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輕聲在許伊的耳邊安慰她。沒有真相能夠被永遠隱藏,總有一天,我們可以查出所有事情。比起幾年前許伊隨330公交車一起失蹤那會,我們不再是毫無頭緒,我們至少已經陷入了這一系列詭異事件中,或者說我們已經走上了調查這起案件的小徑。
撫著許伊纖瘦的背脊,她的情緒終於慢慢平復了下來。扶著許伊站起來,我的眼前一陣發黑,我們蹲了太久了,站定休息一會之後,我帶著許伊走進了馬濤的辦公室裡。江軍見我們站起來就知道沒事了。為了避免尷尬,他趁著許伊還沒轉身。先跑了進去。
許伊的眼眶還微紅。馬濤已經等了很久了,他掃了一眼我和許伊,他肯定也注意到許伊的異常了,不過他沒有說什麼。狂風大作,緊閉著的窗戶被風敲打的聲聲作響,屋子裡不再悶熱,陰涼潮溼的風從門外吹進來,馬濤辦公室的文案資料都被吹的四處飛了起來。
許伊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馬濤沒有在意,繼續了剛剛的那個話題。
馬濤同樣不相信人死還能復生,他認為在羈押室裡關押著的那個小蔣,並不是蔣英成,而是和蔣英成長的非常像的哥哥或弟弟。馬濤已經派人去蔣良的村子裡調查了,他說肯定有人知道蔣良生了一個還是兩個。
“如果小蔣真的是蔣良的另一個孩子,那麼這起事件裡,就不止一個人在說謊……”說到這裡的時候,馬濤突然頓住了,他的意思我們都明白,他是說蔣良和小蔣都在說謊。蔣良說自己只有蔣英成一個孩子,可是,小蔣除了叫了蔣良一聲爸爸,他從來就沒有親口跟我們說過他就是蔣英成。
馬濤喃喃一聲:“蔣良有問題?”
我仔細想了想,回答道:“等去調查的人回來再說,你先派人觀察蔣良夫婦,如果他們真的心裡有鬼的話,我們好有個準備。”因為施斌在樓道受驚嚇開槍的事情,我們已經開始有點懷疑這對夫婦了,雖然不知道如果真的是他們故意嚇施斌,目的是什麼。
馬濤點點頭:“那小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