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瓦殿前的那半截身體還在繼續左右飄動著,我一直擔心是有人被割了頭和下半截身體,然後被掛在鐵瓦殿外。當我們來到鐵瓦殿的大門外時,我終於看清楚了那半截身體的真面目。
那只是一件道袍而已,支撐著這件衣服的,是一根纖細的竹竿,夜晚太黑,距離又遠,我們才沒注意到這根竹竿,而是把這件道袍錯看成了人的半個身體。
鐵瓦殿內一片漆黑,淒厲的尖叫聲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楊帆的聲音,他好像在下什麼命令。
沒有楊帆的命令,保護我們的兩名刑警也不敢擅自帶我們進去,終於,楊帆急匆匆地跑了出來。
“是邱興化”楊帆對我說,“他又從後門跑出去了,這傢伙竟然敢重新回來”
楊帆已經讓更多刑警出動,他很興奮,準備這次就將邱興化抓住。淒厲的尖叫聲消失之後,許伊也長舒了一口氣,許伊挽住我的手:“剛剛那個聲音,聽的我頭疼。”
“那是邱興化在裝神弄鬼”楊帆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我這才發現,楊帆手裡多了兩樣東西:一箇舊式錄音機和一個已經壞的不成樣的擴音器。楊帆把錄音機開啟,拿出裡面裝的一個磁帶晃了晃,又重新把它裝回錄音機裡。
楊帆一開啟錄音機,那聲音又出現了。大家都明白過來了,那聲音是這兩樣東西發出來的,楊帆沒有開擴音器,那聲音比剛剛小了很多。錄音機裡,有一個男人扯著嗓子,在唸叨著我們聽不懂的話。
“這應該是邱興化的聲音,他把自己的聲音錄好,然後拿出來嚇人”楊帆關掉錄音機,對我們說。
“僅僅是嚇人嗎”我反問了楊帆一句,楊帆被我問住了。
被錄進磁帶的聲音,很像道家人平時作法事時候唸的咒語,我心裡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便要求楊帆讓我們進去。邱興化已經從後門逃竄,楊帆估算了一下時間,警局裡的其他刑警應該也全部出動了。
鐵瓦殿外面有人守著,裡面很安全,所以楊帆也沒有拒絕。鐵瓦殿和g市的鐵木觀相比,條件好了很多,至少是有電燈的。我們走進來的時候,待在鐵瓦殿裡的刑警已經把燈開了,大部分警力都去追捕邱興化了,留在這裡面的刑警很少。巨找史劃。
“錄音機和擴音器是在這裡被發現的。”楊帆走進來,就指著燒香臺對我說。我掃了一眼,徑直走到了刻著“邱興化”三個字的那堵牆邊,時間太匆忙,楊帆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留意這堵牆。
當他看到牆角的東西時,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牆角的地方,又重新堆起了有些沒有燒過的稻草,而稻草上,放著的全是的內臟,有被撕扯開的大腸,也有被割了一半的肝臟,那一坨人體的內臟,全部被聚成了一堆。內臟被取出來很久,上面的血跡已經基本被清除了,可正是因為這樣,肉生生的肝臟,粘乎乎軟綿綿的,顯得更加噁心。
心理素質不是很好的刑警,直接捂住嘴巴,強忍著沒吐出來。
在看邱興化案的資料時,卷宗上提到了那些屍體被掏出來的內臟。案發現場,除了屍體上殘留的一部分,其他內臟全部被邱興化帶走了。楊帆在帶人搜山的時候,找到了一些,但沒找齊。
楊帆一直以為邱興化只是殺人散屍,我沒有太多頭緒,所以之前也沒有反駁他。可現在看來,事情根本不是那麼簡單。很多變態殺人狂,殺人之後,為了毀滅證據或滿足變態心理,會把屍體的器官四處丟棄,但邱興化的目的,根本不是這樣的。
沈諾和許伊已經轉過臉去了,沈諾的膽子有多大我是知道的,她不怕所謂的鬼神,也不怕兇手,但卻怕一些死物,所以當初她在她家樓下看到那隻死貓,才會被嚇成那樣。而許伊,或許是太久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所以也有這些反應。
我強忍著噁心,稍微靠近了那些內臟,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很淡,但我還是聞到了福爾馬林的味道,看來邱興化為了防止內臟,把這些東西都泡進了福爾馬林藥水裡。這些內臟和楊帆在山上找到的那些加起來,也還沒達到十個人的數。
“李教授,這;;”楊帆眉頭緊鎖,盯著那些噁心的內臟。
搜尋還在繼續,楊帆手裡的對講機一直響著,情況似乎不是很樂觀,從邱興化逃走到現在,楊帆的人馬還是沒能發現邱興化的蹤跡。
“我想,邱興化回來,是想要完成他沒有完成的儀式。”我指著牆上的名字,“邱興化”這三個字和之前相比,刻痕更加深了,很顯然,這是邱興化剛剛又順著原來的筆畫,又刻了幾道。進來之後看到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