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泰國女人,還有一個是穿著緊身的連身裙,等著去上班的泰國酒家水姐。剩下的一個就是我要找的遠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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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玩一把吧?”鮑伯隨口問道,大概是注意到我的視線了吧!
“不用了,我只是來找遠澤的。”
鮑伯嘖了一下。
“偶爾也玩一把嘛!健一先生。”
我誇張地聳一聳肩膀,從鮑伯身旁繞到賭興正濃的遠澤身後。突然間,穿連身裙的酒家小姐破口大罵,從迷你裙下掏出一疊鈔票,朝中年發牌員扔去。
站在賭客與牌桌之間的男人裡,有一個看來年紀最大的,朝著莊家伸出了手。莊家從那疊鈔票裡抽出了自己的份,便把鈔票重重扔在那男人的手心裡。那傢伙迅速點了一下,又從手邊的保險箱裡掏出幾張鈔票,很快的數了一下,再用釘書機把錢釘牢,重新放回保險箱裡。
他們正在抽頭。在我眼前進行的是一種類似二十一點的比大小撲克牌賭局,每人發兩張牌,點數加起來個位數最接近九的人贏。一翻兩瞪眼,每兩三分鐘一把,又可以多人參加,對好賭的人來說十分刺激。而且每一把都可以抽頭,是一種讓莊家笑得合不攏嘴的賭局。
“女人就是沒賭品。”遠澤對著我自言自語的嘀咕著。
“手氣不錯吧?”
“哼!背得要命。”
“有件事想拜託你。”
“等一下再說吧!先讓我翻個本。”
聽遠澤這麼說,我打消了現在就帶他出去的念頭。雖然他在特種營業的報道方面是個一流的記者,可是嗜賭如命的個性卻限制了他的發展。要這種人中途下桌,肯定會跟你翻臉。
下一局很快就開始了。遠澤身邊疊著四個十萬的籌碼——雖然我不知道遠澤這次帶多少錢來,但大概少則一百萬多則一百五十萬吧!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經輸得很慘了。
發牌後,響起了一陣歡呼。遠澤的籌碼增加到了七個。遠澤似乎忘了我的存在,只是弓著背,心無旁騖地看著莊家發牌的手。
遠澤來電拜託我協助採訪歌舞伎町的中國人圈子,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當時遠澤到處拉線,好不容易才找上我這個深陷中國人圈子的高橋健一。
遠澤先找上楊偉民一個住在橫濱中華街的遠親,接著楊偉民才將我介紹給遠澤。因是楊偉民拉的線,就算找有再好的理由也無法推辭。雖然我為遠澤介紹許多受訪者,但是一直和他的採訪保持適當距離。當時我並不打算日後還會和遠澤有任何牽扯。
但是透過賭博,我的立場起了變化。在京王闊舉辦競輪週年賽的那一天,我偶然碰到遠澤。他坐在賽場一角的鐵絲網後面,在看到我時,高興地露出了笑臉,好像一個性變態者發現了相好似的。
“喲!原來劉先生也賭競輪啊!”
當時遠澤並不叫我高橋,而是稱呼我劉先生。
“閒得無聊嘛!”
我冷冷的回答。眼前遠澤這張卑鄙的笑臉,讓我無法把他和那個熱心在歌舞伎町東奔西跑的採訪記者聯想在一起。嗜賭的人分兩種,一種是真以為可以靠賭博發財的傻子;另一種是感官中毒的被虐待狂,這種人彷彿所有的東西都從屁股眼裡漏掉了似的。我覺得遠澤於後者,和這種傢伙扯上絕對沒好事。
“你認為比賽結果會怎樣?”
遠澤緊握著賽報,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反應。
“三號應該會贏吧!”我說。
三號選手是大熱門。雖然平常我都會買冷門的,但是在那年的紀念賽裡,就算天塌下來我也執意要押三號。
“玩得那麼死啊!我還以為劉先生會玩更有意思的呢!”
遠澤還是那張卑鄙的笑臉,告訴我他買了哪一號。遠澤押的是與三號選手在不同線上,一個來自神奈川的選手。
“就算他能超過七號,最多也只是個小將吧!”
“可是他的名字和我同音喔!只是寫法不一樣而已。”
遠澤開心地指著報紙。原來這個選手叫做遠澤健二,發音和遠澤的名字賢治相同。“幾年前在DERBV的總決賽裡,這傢伙可是讓我賺了一大票喲!當時他跑得還真快。”
他的語調十分親熱,好像在和多年來一起豪賭的同志高談闊論似的。他的話碰到了我的痛處,只是我懶得翻臉。在那場比賽,這個叫遠澤健二的選手害我輸了個精光。
“我也記得。那天我栽在那場比賽,連決賽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