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沿劍冒出。
“為什麼?她並非江湖中人,不可能有仇家,為什麼要殺她?”聲音很輕,卻是寒意惻惻,威力十足。
然絕命卻並無懼意。身為殺手那天起,他就沒把命當回事。再說自知今日落在他的手上,就算沒有殺人這一筆,以他那惡名遠揚的淫賊稱號定然無法倖免。既然反正都是一死,他還不如激怒他求個痛快。是以,他沒有解釋,反而嘲笑夏侯雲浩的天真:
“她雖不是江湖中人,可是身為武林盟主的妻子。又怎麼可能獨善其身!”
“你是說有人僱你殺她?”夏侯雲浩何等精明,立刻便聽出了話中之意。“說,是誰?”
“哼!”沒想到他那麼敏銳,一猜便中。絕命只得咬牙冷哼。“你認為一個殺手會做出賣僱主的事嗎?”做出一副說了他也不會相信,他何必浪費口舌的模樣。
“沒關係,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的。”說著手中的劍一揮,點了他幾外大穴。轉身對小七道:“你到車上去等著,我去河裡看看那血倒底是誰的?”沒有親眼看到,他始終無法相信那個比鬼都精靈的女孩會就此消失。
第四十五章
再說心羽。雖然一點也不意外在此看見那個圓圓的老頭,也沒有楚易南的惶恐,卻也是少有的恭敬之態。對於這個長著彌勒佛的樣子,卻有著撒擔心腸的魔教大護法,她總是非常小心謹慎。
“見過元護法!”她拘謹的拱手向來者行禮。
老頭視而不見,一躍落在他們面前。楚易南不自覺的急退兩步。想逃,卻又不敢。因為他自認不是這個面慈心狠的護法之對手。老頭只是冷眼橫了他一眼,好像在說“等下再收拾你!”。
轉而眯縫著奸猾的小眼,望著心羽怒斥:
“臭丫頭,你行啊!不但不報行蹤,竟然連老夫的弟子都敢殺!”陰深深的語氣帶著濃濃的殺氣。
知道他指的是那個拿蛇傷小草的死人,心中鄙視他教徒無方,弟子無能還敢找她問罪。表面卻裝出一副城惶誠恐的樣子,將早已套好的說辭複述一遍。
“護法明鑑,丫頭哪有那個本事,能傷得了您老的高足?是那位師兄以蛇嚇人,驚了府中護衛,繼而死於亂劍之下。小羽念在同宗之義,還幫他收了屍呢。”
“哼!還說不敢。誰都知道你是個膽小怯諾的沒種丫頭。為何一進夏侯家的大門,你就變了一個人?”是了,這才是他在意的事。自命聰明一世的他,竟然被個小丫頭給矇騙多年。叫他如何不氣惱。至於那個沒用的劣徒,連個丫頭都應付不了,死了也活該。“你是不是以為,嫁進夏侯家,就有那些自已為是的武林正道給你撐腰了?”威脅恐嚇一起向她砸下。“別忘了你身上流著我靈族的血。”
魔教是武林正道給他們取的名。事實上魔教並非什麼教,而是一個名為靈族的少數民族。族中大多數子民擁有某種天生異能。也因此他們個個激進好戰,人人高傲自大,以為他們比別的民族都要來得尊貴。認為他們才是天下的統治者。
“護法言重了,心羽之所以能在夏侯家抬起頭做人,那全是因為自知身後有族人為我撐腰。族長大人交付我進入夏侯家的重任,丫頭更是一刻也不敢惑忘。”在沒有決對的把握消滅敵人之前,她還得與之周旋。這就是她的聰明之處,該低頭時決不逞強好勝。如果不這樣,她也不可能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活到今天。
“哼!最好是如你所說。”聽她答得言之鑿鑿,煞有介事,他雖然仍有疑慮,卻也找不到反駁之語。“記住,讓你成為夏侯家的當家主母是族長的意思。你最好別有什麼痴心妄想。”
她當然不會痴心妄想了,從她確定自己再也回不去那一刻起。一切的痴心妄想就都結束了。現在她已經有了既定的目標。也正為著那個目標而努力。
“謝護法教導!護法如果沒有別的吩咐,請准許心羽先行離開,我怕失蹤太久會引起夏侯家不必要的猜測。”
誰說沒有別的事,他的正事還沒說呢!元護法瞪她一眼,嚴厲的問道:
“說說,你現在查到夏侯家的幾個銀庫了?掌握了他們多少秘密?”
夏侯家的銀庫要是那麼好找,秘密要是那麼好揭開,他們也不會煞費苦心的讓她在劉家呆了十年吧!
“迴護法,當家主母管的是賬,而真正的銀子卻是不進夏侯家的。”
廢話,他們當然知道這點,不然他們何不直接殺進夏侯家劫了那當家主母逼出銀庫所在。用得著浪費十年的時間精心佈局,設計,讓她嫁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