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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看來她要另闢蹊徑,另外再找個藏身地點。

她漫無目標地走著,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只是覺得越走人煙越稀少。她停住腳步,回頭望去,她發現她已經遠離了鬧市區。再轉回頭來,見不遠處是座山,山上鬱鬱蔥蔥。當她看到那座山的時候,便有了靈感,就決定藏在這座山裡。

臨上山之前,她又回到火車站,找到那個涵洞,取出藏在那裡的包袱。

這兩天,“火烈鳥”一刻也沒閒著,除了晚上偎在小石屋裡眯上一覺,天一亮便匆忙下山,為製造她的爆炸物而四處奔走。她必須趕在“天皇丸”號抵達大連港之前,完成爆炸物的製作。

昨天,天剛矇矇亮,她就下山了。她把自己裝扮成一個地道的窮市民,一身破爛不堪的黑褲褂,腳上是一雙漏著腳趾頭的黑布鞋,頭戴一頂破氈帽,臉上撒了一些類似鍋底灰一樣的東西。這套行頭,是她在哈爾濱時購置的,當時沒用上,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她要穿著這身去小崗子露天市場。

在進入市區的路上,她遇見一個打煙筒的工人,她用雙倍的價錢,將這位工人肩上的打煙筒的工具買了下來。她把打煙筒的工具挎在肩上,顛了顛,感覺輕重也合適,好象是專為她製造的。她覺得只有扛著這個東西,才更符合她現在的身份。打煙筒這個行當在東北到處可見,東北一年四季燒炕,煙塵經常會堵塞煙道,每當這個時候,就會請來打煙筒的疏通煙道。她雖然沒幹過,可小的時候卻見過如何打煙筒,假如真有人請她幹,她想她不會幹得太差。

打——煙——筒——,她試著喊了一嗓子,覺得挺像,便大膽地向市區走去。

她扛著打煙筒的工具,一路吆喝,來到了小崗子露天市場。

小崗子露天市場很大,人也多,黑壓壓的全是人。經營的東西更是包羅永珍,絢麗多彩,應有盡有。除非想不到,只要能想到,這裡就有賣的。人也是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什麼人都有。就是憲兵特務也經常光顧此處。

她先在小吃攤上買了兩個鍋貼玉米餅子,邊吃邊悠閒地逛著市場。在雜耍攤前,她看了一會雜耍。玩雜耍的好像是父女三人,父親先出場,耍了一套刀術,接著大一點的女孩玩了一通鐵叉,再接下來就比較殘忍了。最小的女孩做了一個後下腰,父親過來,將一把長劍從小女孩的嘴裡插了進去,小女孩看上去很痛苦。她不忍心看下去,便轉到地攤上。

她在地攤上轉了一上午,也沒找到她所需要的東西。中午她又吃了兩個鍋貼玉米餅子,接著繼續轉悠。快到中午的時候,在一個角落裡她看到了她想要的東西。擺地攤的是個滿臉汙垢,穿著骯髒的老頭。他賣的東西很奇特,都是一些很難在市場上見到的小物件。什麼點不亮的燈泡,缺了嘴的茶壺,沒有鑰匙的鎖頭等等,在別人看來都是些無法使用的東西。忽然,她眼前一亮,對其中一個裝著透明液體的玻璃瓶發生了興趣,玻璃瓶只有她拳頭那麼大。她蹲下身,拿起玻璃瓶,仔細看了看,然後問老人:大爺,這裡面裝的是什麼?其實她是明知故問,就是想證實一下她的判斷是否正確。

老人說:鏹水。

老人說的鏹水,就是她要找的硫酸。她設計的爆炸物,鏹水是重要原料之一。她到這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買這個東西。透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後她以滿洲幣五毛錢買下這瓶鏹水。臨走的時候,她在門口小吃攤上,又買了兩個鍋貼玉米麵餅子,然後就回山了。

回到山上,她找了一個向陽的山坡,把兩個玉米餅子放在一塊大石頭上,想曬乾它。這兩個餅子,並不是準備她自己吃的,而是曬乾後用它來製造爆炸物的

第二天,她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富家紈絝子弟,又來到市場。他還是先吃東西再逛市場,由於身份變了,鍋貼玉米餅子改成了糖火燒。當她來到昨天買鏹水的地方,又見到了那個賣鏹水的老人。老人的地攤在昨天基礎上又多了幾樣東西,而且都是她急需的。她選了一塊薄薄的鋅片,兩個盤尼西林空藥瓶和一隻廢舊注射器。今天她顯得很闊綽,也沒有討價還價,老人要多少錢她給多少錢。付過錢後,她剛想起身,賣鏹水老人從身邊的一個破筐裡,拿出一個類似萬花筒一樣的東西,擺在她面前,同時還看了她一眼。她明白老人的目光,是在問她,你要這個嗎?

她當然要了,這件東西是目前她最急需的。她以一百元滿洲幣買下這件東西。最後她來到工具攤前,買了幾樣修表工具,三把不同型號的小型螺絲刀,還有一把剪刀。

她把這幾樣東西揣在懷裡,如獲至寶,急匆匆回到山上的小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