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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是蔡京在背後操縱指點,向太后如今又怎麼會親自出面為蔡氏兄弟說話?

“伯章,你怎麼看?”趙佶許久才低聲問道,不待高俅找到說辭,他便自顧自地搖頭嘆道,“蔡氏兄弟在民間風評不好,這一點朕也知道。不過。朕當年還是親王的時候,他們對朕好歹是禮敬有加,這一點和章惇的狂妄大不相同。朕那時退朝,蔡元長長子蔡攸只要路遇便必定下馬行禮,從來不曾怠慢唉!”

高俅越聽越覺得心驚膽戰,背後甚至有一股涼颼颼的感覺。蔡氏兄弟居然在時局尚未水落石出的時候就進行政治投機,要知道,那時候他們可還是章惇一黨地中堅,這是何等算計,何等決斷!

怪不得史書記載,蔡京能在和章惇過從極密的情況下,沒幾年就登上了相位,而後執掌大宋朝政數十年榮寵不衰,原來竟是從此處埋下的伏筆!可此時此刻,他還能說什麼?堅持貶斥蔡氏兄弟便必定得罪向太后,況且,在趙佶對蔡氏還抱有一點好感的情況下,恐怕再堅持便會產生相反的效果。看來惡人還得由別人來做,韓忠彥和曾布不是深恨蔡氏兄弟麼,那就由他們打頭好了。

“聖上,罷斥大臣乃是國家大事,不如再看看朝中大臣如何說再作決斷!”

“唔,也好。”

在處置蔡氏兄弟的事情上,曾布和韓忠彥的意旦絕對一致,在得知趙佶的態度有些鬆動之後,曾布進宮苦苦勸諫趙佶,韓忠彥甚至一意求見向太后痛陳利害。然而,一向對韓忠彥的話言聽計從的向太后卻彷彿鐵了心一般,決計不肯貶斥蔡京。最後,在五月末,蔡卞終因遭彈劾過多,被罷去了尚書右承之職,出知江寧府,隨即又罷去實職令其提舉洞霄宮,太平州居住,其黨羽也被一個個遭到貶謫,惟有蔡京仍舊巋然不動。

這一日,本就是門庭若市地高府再次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蔡京長子——裁造院監守蔡攸。時年二十三歲地蔡攸長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完完全全一副官宦子弟的儀態。

然而,只是一打照面,高俅便從對方閃爍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狡黠,心中不由提起了警惕。北宋末期出了好幾個姓蔡地奸臣,蔡確蔡卞蔡京蔡攸,這個蔡攸雖然在四人之中輩分最低年歲最小,但只看他懂得在趙佶未發跡前大加巴結的心計便可以看出,此子的心思深沉不遜於乃父。

“蔡公子,不知今日前來有何要事?”高俅面上極其客氣,笑容可掬地問道。

蔡攸聞言立刻微微欠身,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高大人直呼學生名諱即可,不必如此客氣!昔日大人在王府為官時,學生便多次聽說大人的文名卓著,只可惜無緣拜見。今日得以當面領教大人風範,實在是三生有幸。”

這一大堆的阿諛之詞迎面上來,就是高俅臉皮再厚也有點吃不消←在書法上頭有那麼一點小名氣確實沒錯,可要說是文名卓著就太過分了,換作旁人來這麼一句,他肯定要認為對方是存心諷刺。再說了,蔡攸看年紀只比自己小几歲,卻在那裡一口一個學生的,豈不是把自己拉成了蔡京的同輩?儘管知道蔡攸是有意討好,此時此刻,他還是情不自禁地抽動了一下嘴角。

“蔡公子太謙遜了,你乃是蔡學士愛子,自然應當繼承了學士衣缽,我這點微末之名又算得上什麼?”

蔡攸又客套謙遜了幾句,這才轉入了正題。“不瞞高大人說,學生今日前來,是有一件大事恭請大人出面。”

“什麼事?”高俅立刻來了興趣,要知道這個時節蔡京正在待罪,而自己卻是朝堂新貴,正得皇帝寵信的時候。如果蔡氏父子會選在這個時候給自己下眼藥,那就真是瞎眼睛了。

“自先帝哲宗以來,曾經下詔天下求直言,因此收得各地官員數千份。章惇為相期間,卻將先帝這一求言舉措當作了排除異己的工具!”蔡攸越說越氣憤,頗有拍案而起地勢頭,“他先是奏請先帝設編類局,而後又命黨羽從中選取那些敢於直言時弊的奏疏,以妄言誹謗的罪名加以編類,而那些響應詔書進言的官員大多都被問罪。當今聖上現如今又下詔令人指出朝政闕失,若是仍像以往那樣編類再加以問罪,那麼,各地官員必定人人心懷疑懼,敢上書直言的人必定越來越少。”

高俅也聽說過這個編類局的厲害,但是還未考慮得這麼嚴重。聯想到先前韓忠彥上的那道摺子,他頓時恍然大悟。倘若不廢除編類局,那麼所謂的求直言就是一句空話。蔡攸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已經很明白,對方是送了一個天大的名聲給自己。要知道天下士人無不深恨編類局,若是自己能夠奏請趙佶將其廢除,那麼,自己無疑將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