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桕,拉著荀灌娘不請自入!
乍然受驚,屋內的一名男子立刻一蹦而起,手裡拿著本書,緊張的看了過去!
這人正是陸納,雲峰示意荀灌娘把門關上,略帶挪愈的問道:“陸家大郎君好雅興啊,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閒情看書?”說著,雲峰透過陸納的指逢快速一瞥,卻是一本志怪小說,這倒出乎了他的意料,再一看,名為《漢武帝內傳》!
據說這本書的作者不是班固就是葛洪,自漢武帝出生時寫起,直至死後殯葬,其中略于軍政大事,而詳於求仙問道,尤其對西王母下降會武帝之事,描敘詳細,情節繁複,極盡渲染鋪之能事,文字運用了漢賦排偶誇張的手法,錯採而又縟麗。
雲峰心想見到葛洪得記著詢問這書是不是他寫的,陸納已是脫口問道:“你。。。。你是何人?怎會來此?”
雲峰擺了擺手,微微笑道:“陸家大郎君貴人多忘事,當日白蕩湖畔匆匆一別,怎麼?不認得孤了?”
“你。。。。”猛然間,陸納神色劇變,驚呼道:“你。。。。你是秦王?你深夜而來是為何事?我陸氏已淪落至如此田地,你還不放過?莫非是來尋仇?”
“祖言(陸納表字)!”荀灌娘立時俏面一沉,不悅道:“聲音就不能小點?你想把人都引來是不是?哼!也不瞧瞧你陸氏,包括顧週二姓的慘相,還用的著秦王來修理?好吧,實話對你說,今日秦王冒險前來,是為救你三姓脫離苦海,就看你們肯不肯抓住機會了。”
“這。。。。”陸納目中現出了將信將疑之色,從雲峰剛來建康起算,與他陸氏的大小衝突接連不斷,甚至還發展到兵戎相見的地步,他會這麼好心嗎?難不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雲峰迎上陸納的目光,從懷裡取出封信箋,就著燈火抖開,緩緩問道:“陸家大郎君,這張借據可有印象了?”
陸納湊頭一看,立時臉面漲成了血紅!這就是自已於白蕩湖邊被迫寫下的借條啊!
數年前的情形不受控制的現於心頭,清晰的仿如發生在昨日,陸納從沒對任何人提起,這是他的生平大辱,他也壓抑自已不刻意去想,曾幾何時,他似乎真的忘了這事,可今日才知道,自已並沒有忘記,而是被強行按壓進了記憶深處。
陸納的身體忍不住的劇烈顫抖,跌跌撞撞的向後退去,目中現出了恐懼、羞恥、慌亂等諸多神色,他的嘴唇喃喃挪動,雖想開聲,卻是不敢,害怕嘴一張就會斃命身亡。
荀灌娘丟了個責怪的眼神給雲峰,這張借據的來龍去脈,她曾聽蘇綺貞提過,心想你是來勸降的,把這拿出刺激人幹嘛?
荀灌娘正要開口,雲峰卻手上略一使力,手掌一抖,信箋已化為一堆粉屑灑落到了地面。(未完待續。。)
第四四二章 一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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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遍撒腳下的紙沫,陸納出奇的感覺到,彷彿屈辱往事真正成為了過去,心頭的一塊巨石隨之而落,臉面也現出了些許輕鬆,這使他怔怔的望向了雲峰,他摸不清這人的意圖。
雲峰微微笑道:“過去就過去了,今後這事再不會有人提起,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如今時間緊迫,你速帶孤去見大中正,事關你陸氏生死存亡,不要光發愣,嗯?”
雲峰那和藹可親的笑容,使陸納很難與數年前囂張狂妄,充滿銳氣的那人聯絡起來。
陸納連忙晃了晃腦袋,他想看清楚點,眼前的這人,究竟還是不是那人。
人,還是那個人,幾年過去了,歲月的蒼桑沒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只不過,當初那咄咄逼人的鋒芒已不見蹤影,反而於眉眼間多出了一份平和與內斂。
漸漸地,陸納從最初的失神中走出,他突然意識到,雲峰冒險前來的目地是為了招降陸氏,可陸氏淪落到如今地步,哪還有價值可言?陸納雖然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卻不是傻子,他明白,天底下沒有白吃的飯食。
而且他還擔心,投靠了雲峰,由於之前的敵對關係,這人日後會不會記起舊恨?雖說借據被毀,但一張借據說明不了什麼,可以被解讀為收買人心的手段。
家族投靠了劉琨,不但什麼好處都沒撈到,反而落得個被剝皮吮血的結果。就這還是建立在無怨無仇的基礎上。那麼雲峰呢?陸納頗為猶豫。
荀灌娘忍不住催促道:“祖言。你怎的如此優柔寡斷?你不帶秦王去,莫非秦王自已不能去?秦王來尋你,是為化解與你當年的恩怨,行了,事態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