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房長連忙勸道:“郎主,秦王既已鬆了口,料來不會反悔,咱們不如。。。。降了吧?縱是受些委屈,卻能保全宗族啊,數十年之後,若能抓住機會重新崛起也不是沒可能。百年前高平陵之變,被司馬氏夷滅三族的諸多曹魏遺臣後人,如今出人頭地的也不在少數,就如桓氏後人桓彝,聽說於江東頗受重用,何況咱們能留得一條命來?依老夫估計,秦王不過是意指咱們的家產罷了,也罷,先擱他那便是,終有一日咱們杜氏再連本帶利悉數討還!請郎主速做定奪啊!”
又一人伸手道:“且慢!降是得降,除此再無路可走,只是得問清楚對我杜氏有何處置,若是過於苛刻,倒不如落個同歸於盡!請郎主先問清楚再說。”
杜洪一一掃視著眾人,城頭上無論是姓杜的還是不姓杜的,都在望著他,從這些目光中,杜洪看出了他們焦急的心情,卻無一人有拼死力戰的決心,就連先前嚷嚷著要放火燒掉糧倉的那位房長,這個時候也是熄了火。
杜洪咬了咬牙,向下探頭問道:“不知秦王欲如何處置我杜氏?”
雲峰淡淡道:“凡杜氏族人,服三年勞役以示懲誡,三年之後分配土地釋放為民,而非杜氏塢堡住民,孤不追究,分配田地,納入我秦國戶籍管理,有才能者,將酌情錄用。”
城頭上頓時響起了連片的喘大氣聲音,對於杜氏族人來說,服三年勞役並不算什麼,有涼州十三家塢堡為先例,據說那些服苦役的人沒怎麼受到虐待,去年冬季已全部被釋放了,聽說過的還不錯呢。而非杜氏族人更是放下心來,當秦國百姓那是八輩子也修不來的福分啊!稅率之低,服徭役還給錢,這是壞事變好事啊!
杜洪也是心頭大定,轉頭就喝:“放吊橋,開門!隨老夫迎接秦王入城!”
城頭下的庾文君卻小聲問道:“將軍,您就這樣放過杜氏了?是不是太便宜了他們?”
雲峰神秘的笑了笑:“服勞役也有多種服法,如今漢中開河正缺人手,孤把他們交給護河將軍冉良統轄,如果三年後能留得一條性命,即便放了又能如何?還怕他杜氏翻過天來?”
“噝~~”庾文君與蘇綺不由倒抽了口涼氣,送漢中開河還不如挨一刀落個痛快呢,以冉良的小人心性,必能對雲峰的意圖心領神會,而這些人的下場將極為悽慘,在被詐幹身上的每一滴油水之後,最終將葬身於漢中的茫茫群山之中。
“將軍,您可真毒!”庾文君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雲峰嘿嘿一笑,向前示意:“好了,堡門已經開啟,咱們進去瞧瞧有什麼好東西!走!”說著,猛一招手,騎隊旋風般的直奔而去。
這個時候,杜氏的一干重要人物才剛剛步出大門,正準備跪地相迎呢,就被張弓搭箭的騎兵團團了起來。
“秦王,您怎可食言!”杜洪不由色變道。
“哼!既已答應留你一命,孤怎會食言?”說著,給騎兵將領打了個手勢,便頭也不回的馳入堡內,這個手勢的意思是,有功夫在身的把功夫廢掉!
兩萬騎兵一湧入堡內,立刻便投入了忙碌當中,有的解除堡丁的武裝,有的安撫佃戶僕役,有的清點女眷,有的查封府庫,而云峰徑直奔向了糧倉,如今糧食對他來說,為重中之重,雖已下令讓錢鳳向秦涼二州的百姓借糧,但這需要個過程,至今還在緊張的徵收當中。
截止三月二十六日,全軍僅餘半個月的存糧,第二天又向裴松借了九天的糧草,今天是四月七日凌晨,也就是說,到四月二十日左右軍中將徹底斷糧。
因此,雲峰對杜氏的糧倉懷有極大的希望。
“將軍快看,前面就是杜氏糧倉了吧?”騎在馬上,庾文君向前一指。
在塢堡的東南角靠內一側,有一個巨大的單獨院落,十座高大的磚木建築二字排開,遠遠的,就能聞到院內散逸出來的粟米香味,雲峰不由精神一振,呼喝連聲,催促眾人向前奔去。
很快來到近前,雲峰立刻命人把門開啟,在厚實的木門背後,滿滿的全是糧食!其中六座堆的是麥子,四座盛放粟米,尤其是粟米,全是脫了殼的純米!
雲峰抑制住內心的激動,轉向問向執事:“這裡共有多少存糧?堡內還有沒有別的糧倉了?”
執事恭恭敬敬道:“回大王,此地十座庫房,每座存糧三萬石,共三十萬石,堡內另有一座倉庫,但不會超過五萬石,主要是供佃客婢僕日常食用,恰好可以吃到下個月夏糧收穫,到時空出的庫房用來儲存夏糧,還有一些則散落在杜氏各房的手中,這個。。。。具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