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如水上堡壘。然而,它重心高,穩定性差,別說航海了,就是在長江裡碰上大風大浪也極易傾覆翻沉,好看不實用,是個花架子。
鬥艦則是這一時期的主力戰艦,艨艟用於突擊衝鋒,船形狹長,航速快,以生牛皮蒙背,開弩窗矛穴,以槳為動力。走舸輕便快速,一般繫於大般後面,作運兵備用。
全軍於半途紮營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正午時分趕到了興道縣,在把庚亮送走之後,雲峰與蔣炎一行人來到了碼頭。
假如不是蔣炎興誓旦旦的說這就是碼頭,雲峰還真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河岸邊稀稀落落的立著參差不齊的粗大木樁,只有少數幾根系著繩索,大部分都已經腐朽傾頹了,間中夾雜著零零落落的棧道殘骸。興道縣的碼頭還是當初蔣琬留下來的,然而,經過幾十年的風雨侵蝕,早已變得破敗不堪。
蔣炎似乎明白雲峰的想法,轉頭道:“將軍請放心,用不了多久這裡將會恢復先祖時的盛況。”
雲峰點了點頭,卻若有所思道:“對了,船隻是否於岸邊造就?莫非不怕被水沖走?為何不掘一船塢?”…;
蔣炎一怔,不解道:“何為船塢?歷來造船皆於岸邊動工,平日以民夫看守船隻,以防被水沖走。”
雲峰明白了,這個時代沒有船塢,於是解釋道:“所謂船塢,即於河岸修建三面封閉、一面臨水的深水池,臨水一面安裝閘門,池底須置一套支架。若造船,可關閉閘門,抽空積水,於塢內造好再引水駛入河中。修理船艦則反之,船艦駛於池中支架上方,再關閉閘門,抽乾池水,船便懸空於架上。如此,或建造或修理皆可,不覦被水沖走,亦能節省民力,只須安排專人維護便行。”
蔣炎越聽,嘴巴張的越大,對他來說,這可真是個天才構思,雖然掘水池麻煩了些,但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一勞永逸,且造船維修的速度也能加快不少,不禁讚道:“將軍天資聰慧,一語頓開茅塞,老夫甚為欽佩。”
雲峰也不謙虛,微微笑道:“人有所長,尺有所短,但求各盡其用便是,況且蔣公於水軍操練亦為本將所不及也。”
一抬眼,雲峰又看到前方不遠處有船工在修理船隻,頓時招呼道:“走,蔣公,咱們上前看看。”
一行人來到近前,蔣炎剛要喝令船工見禮,卻被雲峰揮手製止,反而饒有興趣的觀察起來,幾名船工也沒在意,各自忙碌著,彷彿渾然未覺察到身後來人。
從體形來看,這應該是一艘艨艟,是收編過來僅有的十幾條船之一,外表並沒有覆蓋生牛皮,船體有多處損壞,個別地方已經被卸了下來,能從船倉的這頭一眼望到那頭,看來是準備重新安裝木板了。
雲峰看著看著覺得有些不對勁,這船的結構有些問題,怎麼沒有龍骨?不由得蹲下來問道:“老丈,可否打擾一下。”
“何事?”一名老船工擺弄著手上的活計,頭也不抬的問道。
“船倉為何不置龍骨?”
“嗤~”老船工轉頭看了看,見雲峰身著便服,也不是多華貴的式樣,頓時嗤笑道:“龍骨?這位郎君開玩笑吧?龍的骨頭何人見過?又在何處?”
“大膽!涼州牧、南鄭候當面,你竟敢以下犯上,該當何罪?”蔣炎勃然怒道。
眾船工連忙轉頭看去,只見身後站著十幾名身披軟甲的軍士,還有個穿著將軍服,這個人自然是蔣炎,紛紛站了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一幅手足無措的樣子,老船工更是撲通一聲跪在雲峰面前,哀求道:“老朽該死,有眼無珠,請使君責罰。”
雲峰搖了搖頭,扶住道:“老丈請起,本將非是量淺之輩,何況也怪本將未說清楚,當不得罪,呵呵。”
老船工連聲稱謝,但再也不敢和雲峰蹲一起了,畏畏縮縮的站在一邊。
雲峰也沒法可想,古代的老百姓就這個樣子,畏官如虎,只能以後慢慢改變,他走上前,和藹的說道:“老丈恐有誤會,本將所言龍骨不過船隻骨架罷了,起承重作用,可堅固船身,提高抗風浪能力。”
“哦?將軍可否細言?”蔣炎疑惑的問道,其餘船工的眼中也隱隱現出了一絲不解。
“請諸位稍待片刻。”隨後,雲峰吩咐親衛去取紙筆過來。
沒多久工夫,親衛取回紙筆回返,雲峰接過來,邊畫圖邊解釋著,眾人均是有經驗的船工,很快就明白了龍骨的構造,包括蔣炎在內,皆面帶震驚,龍骨的用途不用多說,有了它,戰船不但堅固性大大增加,而且還能加大甲板面積,不由得,看向雲峰的眼中均現出了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