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人說話則難聽多了:“大正中莫非看不得咱們旁系翻身?莫非咱們當了階下囚才趁你心意?話又說回來,以往你大中正見了咱們旁系有哪次不是鼻孔朝天?怎麼如今和咱們旁系當面說起了話?怎不嫌掉了身價?”
第三人索性揭起了陸曄的傷疤:“大中正說咱們忘本不思雪恥,您似乎也忘了一事,那麼就讓在下來提醒提醒您!您這一支在陸氏當初也是旁支,若不是士龍兄(陸雲)與士衡兄(陸機)相繼被殺,您哪有機會成為嫡系?哪有機會做上陸氏家主?怎就不見您為士龍兄與士衡兄這一支雪恥?”
雲峰聽的差點笑出聲來,不得不佩服紀氏旁系們的牙尖嘴利,陸雲與陸機是陸遜的孫子,陸抗的兒子,而陸曄的祖父為陸遜弟陸瑁,的確是旁支。以上兄弟倆雖文采斐然,卻不通軍事政務人情,被朝庭徵召至洛陽為官,陸機為成都王司馬穎引為後將軍、河北大都督,領軍二十餘萬討伐挾持了晉惠帝的長沙王司馬乂,大敗!後受宦人孟玖等向司馬穎進讒,被夷滅三族,這才有了陸曄這一系翻身成為嫡系的機會。
其他族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語的搖旗吶喊,這個時候的他們倒是團結的很,先一致對外,為旁支掌權爭奪名份,然後回到族中再自已人爭鬥撕殺!
陸曄早就被罵的背過了身子,顧和與周嵩也是須發直顫!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人,是家主,是族長!不屑作口舌之爭。紀氏旁支卻不管,士族也分三六九等,旁支只是不入流計程車族,原本就上不得檯面,無須顧忌身份,怎麼舒心怎麼罵,把這麼多年受嫡系壓迫的不滿與憤懣渲瀉出來!
僑姓士族們怔住了,個個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這一出鬧劇一眨不眨!他們明白,自今日起吳郡四姓只剩下了吳郡三姓,紀氏已從一流士族中除名,甚至被開除士籍滄為庶族也不是不可能!同時心裡也暗暗震驚,好生生一個頂尖家族竟於轉眼間便分崩離析,令他們深以為誡,均是反思起了自已家族中被忽略的,卻又真實存在的各類小問題,決不教同類事情發生在自已身上。…;
趁著這個工夫,親衛起草了文書,把十三人依次喚來簽字畫指,倒也頗費了一番周折,這十三人是士族身份,都會寫字,因此各人的姓名由他們自已書寫。
雲峰拿起文書看了看,滿意道:“過戶完成之後,本將自會把文書交還你等,諸位無須擔心。”接著卻話音一轉,玩味道:“紀瞻與紀鑑皆因本將而亡,你們心裡就沒一點怨念?”
一名族人感慨道:“將軍,咱們旁支在族內沒一點地位可言,如今也不瞞您,他倆的死,正如陸氏一般,給了旁支翻身的機會,感激還不及哪!又哪會怨恨您?”
一聽這話,城頭眾人紛紛現出了不齒之色,哪怕你心裡這麼想,也不用這樣直白的說出來吧?
“無恥!”庚文君啐道。
另一人通些人情事故,臉上硬生生擠出些悲傷,答道:“對於老郎主與大郎君的死,咱們心裡都很難受,可是冤家宜解不宜結,這冤冤相報何時是個頭啊?何況兩軍交戰,生死由命,我紀氏願將此事揭過,永不再提!”
一時之間,城頭嘔聲四起,權貴的早飯都要被噁心出來了。
第三個人也要發表意見,卻被雲峰制止道:“好了,你們心意本將已明,今日到此為止,幾位請速速回返,早些把此事辦理。”
“請將軍放心,我等告退!”十三人紛紛施了禮,然後急匆匆的離城而去。
從這些人歡喜的笑容與匆忙的步伐可以看出來,他們說的都是真心話,是真的感激自已,絕不會有半點怨恨。觸景生情,雲峰竟想到了他的身後事,家業越大,子女之間的關係越難相處,不由得暗感頭疼。
正當心生感慨的時候,背後冒出一聲冷哼:“雲將軍好手段,三言兩語瓦解了紀氏,令老夫不得不說一個服字!不過,我陸顧週三姓非如紀氏般不堪,除非你把咱們三人性命留在此住,否則,休想我等與你簽下文書!”(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二三五章 三姓妥協
雲峰轉回頭來,卻見說話的正是陸曄,這時的陸曄毫不掩飾的散發出了對自已的滔天恨意,眼中的怒火如果能噴射出來的話,足以把他給活活燒死!
雲峰暗暗好笑,臉上卻現出委屈之色,當場喊起了冤:“大中正請注意措辭,莫要以已之心度他人之量!本將素來遵紀守法,你我之間不不過是口角之爭罷了,些許小事何至於洩憤殺人?更何況你身為揚州大中正,又是士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