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轉成了氣憤!荀灌娘卻一遍又一遍的責問自已:‘自已怎會那麼放蕩?為什麼所有人就像失去了禁忌一般,究竟是怎麼回事?’
其實,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人群往往會有從眾心理,緊張的時候會放縱自已,以渲瀉出內心承受的壓力。六女的放浪形骸正是在這種壓力下的正常表現。不過,這就是荀灌娘所不能明白的了,同時她也隱隱約約的覺察到,自已對這個男人的抗拒正在一分一分的瓦解。如今能勉強舀出來作為藉口的,僅是與張靈芸的師徒身份與多年來養成的獨身習慣,可是又能堅持多久呢?她的心情不由得有點患得患失。
見諸女都怔怔不動,雲峰自然明白怎麼回事,他暗中作下了今晚睡覺之前堅決不洗手的決定之後,才催促道:“咱們都快點罷,呵呵,若是大家喜歡的話,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這麼一說,諸女的臉色變得愈發的豔紅。張靈芸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第一個退了出去,雲峰嘿嘿一笑,緊跟在張靈芸身後,待庾文君最後出來時,山越的怪叫聲猛然從前方爆出,無數竹甲戰士潮湧而至,而親衛們則快速奔回戰位組織起了阻擊。
這一次連半個時辰都沒到,山越便再度潰散而逃,除了丟下成片成片的屍體。第二輪衝鋒依然作了無用功。儘管之前有近百架投石機輪番向林中各處拋灑石彈,然而,由於樹枝的遮擋,使得石彈的速度降低了不少,待砸上覆滿了泥土與枯枝的工事頂部斜坡時。已造不成什麼傷害了,唯一起到的效果。也僅是砸落下一地的枯樹枝罷了。
而床弩更是有如高射炮打蚊子,全無半點用處,床弩具有一定的發射傾角,射出的巨箭要麼狠狠釘上樹幹,要麼透過樹木間隙飛的無影無蹤。…;
看著零零落落逃回的族人,山越首領差點就暈倒當場,待清點過人數之後,兩行濁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原來,三千五百人進樹林,出來時只剩下兩千五百不到了,這一次又折損了千餘人!從清早到正午,五千人已沒了一半,也由不得他不哭!
首領抹了把眼淚,轉頭悲聲道:“將軍,您看這該如何是好啊?老夫可沒法向族裡交待了啊!”
沈充亦是一股寒意不自覺的直往頭頂湧來,這一小片陽光明媚的樹林,在他的眼裡,分明是一頭張大了嘴巴的巨獸啊,就等著他往裡面鑽呢!正愣愣發著呆時,一名部將探頭道:“將軍,即然一時沒法攻下樹林,依末將看,不如放把火燒了便是,如今冬春之交,林木乾燥,好燒的很。”
沈充頓時眉頭一鬆,大喜道:“不錯!一把火燒光,看裡面還能有什麼?傳令,命兩千士卒帶上火油火種,放火燒林,投石機、床弩繼續壓上!”接著向首領吩咐道:“好了,這次不用你了,你先帶上族人去陣後休整,稍後聽令。”
首領苦澀的施了一禮:“謝過將軍,老夫告退。”說完,垂頭喪氣的領著族人向後陣走去,而沈充的心裡卻泛出了一絲悔意,他倒不是後悔來攻雲峰,只是後悔剛才不該讓投石機與床弩撤下來,之前他對山越的第二次進攻充滿了信心,認為攻佔樹林不成問題。但受地形限制,重型武器只能透過林間小道推至雲峰寨前,他有些迫不急待了,一待打擊結束,也不管後面的交戰結果,立刻下令把這兩樣大傢伙推回集結,卻沒料到,山越的再一次失利打碎了他的計劃。
那名部將正要轉身召集人手準備相干物事,“且慢!”又一名部將伸手攔住,向沈充施禮道:“將軍,敵軍於高處應設有了望哨,一旦判斷出我軍有放火燒林的意圖,必然會攀到樹上居高臨下攻擊弩手,雖說有車陣守護,只要不冒頭當不會有太大的損傷,可如此一來,車陣後的弩手幾乎沒法向上還擊,必將被壓制住。而敵軍的騎兵亦會從小道衝出攻擊床弩、投石機與放火軍士,如果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將軍您必須派軍增援,這將立刻引發全面決戰!
問題是,我軍已連敗兩陣,將士們軍心有了些許動搖,前景不樂觀啊。換句話說,縱使能勉強打退敵騎衝擊,亦會遭受大量傷亡。我軍原有一萬三千人,如今折損了近三千山越,所餘不過萬人左右,若再損失個兩三千,無形中將為日後的作戰增加難度,因此,末將以為,不如先下令立寨,待深夜來臨再命軍士們偷偷摸上去放火,如此,豈不是更為穩妥些?”
沈充尋思片刻,點點頭道:“確是較為妥當,傳令,紮營休整,弩手繼續守住車陣,絕不允許放對方任何一個巡哨出來,床弩、投石機歸位,一待入夜,當即放火!”
隨著沈充的一聲令下,全軍上下均是舒了口氣,從昨夜到現在,拼命奔波,所有人都是粒米未盡,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