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炎笑容更盛,事實上他和李未央一樣擅長的都是謀劃人心之道,尤其做起此等事情更是十分的得心應手,他勸說太子道:“殿下若是真想為公主報仇,不妨聽我的計策,保管水到渠成,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太子點了點頭道:“好,就依你所言,此事交給你去辦吧,不過,一定要做的乾淨利落,不要留下什麼把柄。”
夏侯炎恭恭敬敬的道:“屬下遵命,太子殿下放心。只是皇后娘娘那邊——”
太子想了想,道:“暫且不要告訴母后,等成功了再說。”
半個月後,齊國公府收到了太子的請帖,郭夫人開啟一瞧,卻是太子妃的壽辰,她面上不禁籠上一層寒霜:“嘉兒,太子怎麼會給我們下帖子呢?”在臨安公主死後,太子幾次見面都是對郭家人冷麵以待,儼然有遷怒的意思。郭夫人雖然不知道李未央在其中究竟做了什麼,卻也隱約猜測到,這事情怕是和自己女兒有關聯的……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越是風尖浪口,越是要做足了面子,若是現在邀請了各大豪門,卻單單不請齊國公府,且不是讓人家說他做賊心虛,懷恨在心嗎?他是太子,不是臨安公主,所有的事情都要以大局為重,為了不讓人懷疑,他只能忍下心中的惱怒請郭家一起去。”
這話說的不錯,雍文太子畢竟不是臨安公主,他知道什麼叫大局,也知道什麼叫做戲,他不會讓別人落了他的話柄,更加不會給郭家拿捏的把柄,讓人說太子是個心胸狹窄的人,所以臨安公主雖然是和郭嘉結怨,太子還要表現出一副大度寬容的模樣,讓大家都知道臨安的所作所為和太子是沒有關係的。旁邊的郭敦冷笑一聲道:“妹妹剛剛慘死,他還有心思舉辦宴會,皇家的人真是無情無義。”
郭澄搖了搖頭道:“這一點老四你就不明白了,臨安公主是犯了天大的罪過,皇帝不將她挫骨揚灰就是寬恕了,你沒看見連喪禮都悄悄的辦嗎?太子當然不必守喪禮的規矩了,用太子妃的壽辰沖沖喜也好,說不準人家就是這麼想的。”
事實上,李未央心中並不這樣看,她總覺得太子此時做出這樣高階的姿態,背後似乎有什麼深意。
郭澄嘆了一口氣道:“臨安公主是死了,太子還在,裴皇后也屹立不倒,所以這官司咱們還得打下去。”
旁邊郭導把玩著手中的茶杯,不時抬起眼睛,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望在李未央素白的面孔之上,卻是一副十分複雜的眼神。
郭澄轉頭看見了郭導的眼神,心頭微微一跳,可是等他仔細去瞧,那郭導已經低下了頭,根本沒有看向李未央的方向。郭澄心中暗叫不好,等到大家都散了,拍了拍郭導的肩膀道:“五弟,你該不會是……”
郭導抬起了眼睛,猛地盯向自己的三哥,強笑道:“三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我不會什麼?你把話說清楚。”
郭澄卻是嘆了一口氣道:“沒什麼,心許是我多想了。”
郭導目光變深,微微一笑道:“你沒事總是殫精竭慮,我勸你還是將心思放在韓琳表妹身上,其它的就不要多管了。”
郭澄俊美的面孔微微一紅,抬起給了郭導一腳道:“什麼時候編排起你哥哥我的事情來了?還不快滾。”兩人說說笑笑,剛才的那一幕,很快也就煙消雲散了,郭澄隱隱約約覺得那個念頭浮現了起來,很快又被他按了下去。不會的,嘉兒雖然美麗,卻也沒有到了那種傾國傾城的地步,五弟向來浪蕩不羈,從來沒有對哪個女子傾心,那個眼神……他想到這裡,卻是不敢繼續下去。
太子妃壽宴那一天,齊國公感染了風寒不能出席,郭夫人便帶著壽禮和幾個兒女一起去了太子府,出乎李未央預料的,這雍文太子的府邸雖然看起來十分的莊嚴穩重,可所有陳設卻十分的樸素,平常在豪門之家看到的奢華之物這裡卻沒有,李未央不禁笑了起來。郭澄看了她一眼道:“你笑什麼?”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我只是覺得,這雍文太子也太會做人了。”
郭澄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圈,卻也是抿起唇角笑了:“太子向來喜歡做這些官樣文章,別人瞧見還以為他多麼的清廉呢。”
這兄妹倆正在說話,旁邊卻有兩雙眼睛盯著他們。夏侯炎望著郭夫人身邊的那個女郎,她大概不到二十的年齡,相貌美麗,身形修長,體態優美,但是引起他注意的不是這女子的美麗,而是她那冰冷清澈的眼眸,那是讓人終身難忘的眼睛,他低聲地道:“這位小姐就是郭嘉吧。”
太子冷淡地望了一眼,點頭道:“就是她,你瞧這張臉多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