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容了,他們砸了東西該罰的就得罰,你別替他們蹬。”嚴氏左看右看挑不出毛病來,致玫院本就不歸大媳婦管,那裡頭就算短少了東西,也不關她的事,嚴氏還真不好拿這事套她身上責怪她,只得說幾句出出怨氣,若是可以,她根本不想讓任何住進女兒的屋子。
“是。”大少奶奶輕應一聲便不言語。
見長媳溫文有禮,她怎麼挑刺都不動怒,看得嚴氏火大,可是當著兩位姐姐的面,她也不好太過,草草幾句話就打發她出去。
“姐姐,我不方便帶兩個外甥女去看院子,就有麻煩姐姐們帶她們過去了。”
程嚴氏沒看到婆婆訓媳婦的好戲,心情不是很好,漫應一聲,便叫丫鬟喚女兒來。
大藍嚴氏則道:“侄兒媳婦還年輕,妹妹要捺著性子些。”
“知道了,謝謝大姐提點。”
待藍慕絹和程湘湘出來,與嚴氏作別,程嚴氏幾個便跟著潤福家的去致玫院。
程湘湘一到致玫院,與沖沖的往正房去,沒想到門竟是鎖上的。
“把門開啟,我要住藍慕雪的房。”程湘湘趾高氣昂的揚著下巴吩咐著。
管事媽媽微笑上前道:“兩位表小姐的房都準備好了,您去瞧瞧要住東廂還是西廂。”
“表小姐叫你開正房,你沒聽到嗎?”程嚴氏橫眉豎眼的對管事媽媽怒道。
管事媽媽為難的睃大藍嚴氏一眼,大藍嚴氏裝著沒看到,管事媽媽心裡暗道,還以為大姨太太是個好的,原來也是個貪的,思量了一番後,管事媽媽斟酌著開口道:“奴婢知道,讓兩位表小姐住廂房,實在是委屈了。”
“可不是,快把門開了吧!”程嚴氏嘴角得意的笑彎了,指著正房的門讓她開鎖。
“只是,八姑娘才去,表小姐就住進去,讓人知道了,不免給人不好的印象。”
“什麼不好的印象?”程嚴氏氣沖沖的質問,管事媽媽卻笑而不答,手指悄悄的往後園的方向一比。
程嚴氏立時反應過來,扯了還在咆哮的女兒一把,程湘湘像鬥雞一樣,正叫得歡,被母親狠命一扯,當下就張嘴尖叫。
程嚴氏朝一旁的奶孃叫罵。“你是死人哪!也不知道過來勸勸姑娘?”
奶孃這才慌張上前勸哄程湘湘,大藍嚴氏不屑的撇了嘴,轉過頭溫柔的笑道:“二妹得好好的管管外甥女兒了,那家的大家小姐會這般撒潑的?與街上的婆娘有何差別?”
程嚴氏向來最介意三姐妹當中,只有自己嫁做商人婦,本來妒嫉長姐嫁了個官,但後來知道姐夫是個無能怕事兼之好色之徒,長姐常為了家用來與自己週轉,頓覺趾高氣昂起來,沒想到得意沒多久,就發現三妹得大姐之助,嫁入高門,成了寧夏城中人人稱頌的藍將軍繼室。
她一方面惱恨長姐有此機緣,怎不引介自己,卻讓三妹得了便宜去,一方面又得意長姐嫁得不如自己,夫家家境富裕,但丈夫卻對自己頗為寡情,幾個兒女養在婆婆膝下,她忙著操持家務,等到她回過神來,幾個孩子與她隔合甚巨,加上婚事都由公婆做主,她這個當孃的,當的實在委屈,也因此,她將小女兒寵上了天。
她算盤打的好,本想著藍府兩個嫡長、嫡次子的婚事早就訂下,藍家還有庶出的三子、嫡出的六子婚事未訂,她的湘湘當然不可能嫁庶子,藍慕攸年紀與湘湘相當,又是家中麼子,湘湘要是嫁過來,親姨母當婆婆,將來當家的兄嫂,斷不會薄待他們夫妻,不用管家理事,又離孃家近,對湘湘來說真是再好不過的一門親事。
誰知道三妹竟然跟她說,藍慕攸的婚事她做不得主,將她的算盤全然打散掉,讓她現在得辛苦為小女兒的婚事操持。
當下便冷哼一聲,掃了藍慕絹一眼。“可也沒見過那家的大家小姐這般畏畏縮縮,跟只廚房裡的小耗子沒兩樣。”
藍慕絹眼眶立時紅了,可憐兮兮的看著程嚴氏,大藍嚴氏最為藍慕絹的畏怯性子著惱,聽得此言,臉色一變嘴角微翕就要開口,管事媽媽在旁看著覺得不對,忙笑著打圓場。“兩位姨太太進屋裡瞧瞧吧!奴婢不知兩位表小姐喜歡什麼,只得從庫房裡隨意挑些東西擺上,也不知入不入得兩位姨太太的眼。”
程嚴氏一聽屋裡擺設是庫房裡桃來的,眼睛立時一亮,拽著女兒沿抄手遊廊往東廂去,大藍嚴氏似笑非笑的看了管事媽媽一眼,隨後也帶著女兒往東廂去。
一旁的丫鬟見兩座大山走了,忍不住籲口氣,拉著管事媽媽道:“多虧了媽媽,不然兩位姨太太可要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