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做什麼吃的也傳不到前面去,想吃雞吃雞想燉排骨就燉排骨,沒人知道。
現在不同了,旁邊住了人,吃點啥別人都能知道,可也不能為了不讓別人知道就委屈自己啊對不對。
“嗬,對面那家日子過的可真不錯,
這個月都第幾次吃肉了。”徐哲寧喝著木碗裡的糊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伴著肉味把糊糊嚥下去。
這木碗還是劉鋼在上工的時候藉著隊裡的鐮刀刨的,碗淺,裝的容量小,但最起碼現在能一人一個碗了。
雖然剛下放的時候大家都因為遭受過種種磋磨戰戰兢兢的,但來到這裡有兩個月了也沒人來找麻煩,許有根對他們也是隻要老實幹活就無視他們的態度,這種生活讓幾個人從一開始來連話都不敢說到現在沒外人的時候也能說說話了。
畢竟是屋裡屋外的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再不好說話也熟悉了。徐哲寧就是挺愛說話的一個人,他是解放前的資本家,做生意的,後來資產都捐的捐散的散沒有多少了,但還是沒逃過這一劫。
“他家好像是有個工人,經常在外面跑,家裡條件不錯,吃得好也不奇怪。”
回答的是邢正,他們一起在裡屋的外間住,算是比別人略熟一點。
徐哲寧點點頭,說道:“對,應該的,應該的。”心裡卻想著,他不是說吃不起而是那家人從哪來的肉啊,這隊裡又沒有賣肉的,看他家也沒人出隊啊,
難不成是上山打的?
只是這話他憋在心裡沒說,他們現在的身份在隊裡應該是最低的,隊裡的人的閒話不是他們能說的,哪怕沒有別人聽到。
晚上,他們是沒有油燈的,吃完飯就回自己的小地方睡覺了,累了一天躺在乾草堆上就能睡著,煩人的就是蚊子多,雖然燒了艾草也止不住鋪天蓋地的蚊子。
沈建江坐在草堆上靠著牆等著,沒過多久,看見窗戶上的遮簾劇烈搖晃了幾下。這個也是沈衛國做的,這外面的屋子有個小窗戶,剛好被圍在他們睡覺的裡間。
窗戶上什麼都沒有,就是空蕩蕩的一個洞,就任它空著不管不問的話肯定不行,沈衛國就讓劉鋼在窗戶上插了一根棍子,做了個小遮簾掛在上面,而這個小窗戶現在就成了許家偷送東西的渠道。
“給你。”外面的許平安把手裡的拿著的東西遞給沈建江,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這土坯房真的是一點點都不隔音,稍微一點動靜所有人都能聽到。
沈建江也迅速的接過,兩個人都沒有多說什麼話。許平安走後,沈建江開啟手裡的白布,裡面包著三個白麵饃饃,饃裡還夾著肉塊。
三人無聲的吃完這頓豐盛的宵夜也躺下睡了。沈建江閉上眼卻完全沒有睡意,他在想該怎麼報答許家呢,人家養大了自己的親孫子現在還這麼費錢費力的提供幫助。
可自己也不能就這樣厚著臉皮接受吧,人家跟你什麼關係。該怎麼回報呢,有了!
第47章
許家跟沈建江的些許聯絡也只有許家幫他養大了親孫子罷了; 兩家人其實壓根就不熟悉,沈建江當然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許家的幫助。
只是沈衛國為了不跟他斷絕關係被一起下放到這,劉鋼也是為了保護他才跟過來; 他自己再苦無所謂; 卻不能為了自己的自尊心推拒另外兩人現在僅有的補給。
“吉祥,你知道你爸什麼時候回來嗎?”沈建江問在沒人處碰到的許吉祥; 今天是他挖野菜,一旁還跟著劉鋼。
“可能明天可能後天,不一定。”許吉祥在沈建江面前還是挺老實的。
“等他回來; 你跟他說我找他有事; 找個機會見一面知道嗎?”沈建江交代。
“哦,知道了; 什麼事啊?”
“大人的事,得跟你爸說。”
許吉祥撇嘴; 他最討厭別人用大人的事這種話來忽悠他了。
兩人說完話就散開了; 不能讓別人看到他們在說話; 否則對雙方都是麻煩。雖然兩家住的近,但沈建江他們這幾個人一貫得一起活動,除非是去廁所; 所以想找個能單獨安靜的見面說話的時間地點也是需要小心的。
許強是第二天回來的,兩人是半夜在許家見的面。
沈建江沒有廢話; 直奔主題,一見面就說:“強子,我能這樣叫你嗎; 我看他們都是這樣叫的。”
“當然,我也叫您沈叔。沈叔,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許強語氣客氣恭謹但不膽怯。
“是這樣的,平安這孩子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