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長了音調。
這兩個字讓在座的所有理事大吃一驚,其中有幾個人看起來有些坐不住了,打算衝到龐勁東面前理論一番,不過卻被旁邊的人拉住了。
表現比較激動的正是印尼華人理事,龐勁東這樣刺激他們的情緒,是要給接下來的話做出鋪墊。
印尼華人理事雖然最終沒有出聲,黃耕則為他們鳴不平了:“龐秘書長,你這東南亞華人協會不是要為華人謀福祉嗎?怎麼竟然對華人同胞的苦難幸災樂禍呢?”
“我不是幸災樂禍,而是想起了一句名言——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龐勁東指了指印尼華人理事,毫不客氣地說:“相信你們應該很明白我為什麼這樣說,如果你們不明白,那麼我可以在這裡明白的告訴你們,你們為什麼會被印尼土著迫害?因為你們內訌,因為你們不團結,因為你們僅僅為了意識形態上的分歧而互相殘殺!也是因為你們從來不過問政治,在國家政治上沒有一點發言權,更沒有一點影響力!可是你們偏偏又那麼有錢,控制著人家國家的經濟命脈,你說不拿你們下手,拿誰下手呢?”
幾名印尼華人理事中,比較有聲望的是雅加達商業協會會長林逸遠,這是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膚色比多數東南亞華人都要黑。
聽到龐勁東的這番話,林逸遠冷笑一聲:“這些道理大家早都知道了,我以為龐秘書長可以說出一些大家不知道的道理。”
“可我說出的道理偏偏是大家都知道的,問題在於大家卻都不肯面對。”龐勁東看著林逸遠,口氣緩和了下來:“比起九八年及之前,今天印尼華人生活的怎麼樣?”
林逸遠顯然城府很深,對於龐勁東剛才的那番話似乎沒有任何反應,此時緩緩的回答起了問題:“雖然**事件仍然偶有發生,但是總體上有改善。”
“那麼我希望你來告訴大家,這種改善的原因是什麼!”
九八年的暴亂,雖然讓印尼華人博得全球各地華人的同情,卻也有一種蔑視情緒暗暗湧動,很多大陸人甚至在網上高喊活該。
雖然這些網友通常都是大腦有殘疾,卻也指出了印尼華人身上存在的許多問題。
其實,林逸遠對那番“活該”的評價是很火大的,只是沒有在表面上流露出來。
因為他馬上就意識到,龐勁東表面上是在抨擊印尼華人,事實上是要藉此說事。
龐勁東的這句話,擺明是讓他反駁黃耕,他雖然不願意出頭,但打算借這個機會澄清一些事:“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的印尼華人內訌,其實主要責任不在印尼華人自身,而是大陸輸出革命,還有tw在印尼搞**。”
“林會長,如果,當年印尼華人取得國家政權,至少割據一塊土地自治,你認為還會有九八年的暴亂嗎?”
林逸遠對於這個問題實在不願正面回答,說“不會”不符合事實,說“會”又必然得罪了黃耕。
於是他只能轉而說:“在九八年的暴亂之後,我們組織了武裝保安,在華人社群巡邏保衛安全。組建了政黨,參與國家政治。當然更重要的,還是瓦希德就任總統,他有華人血統……”
儘管林逸遠沒有說出支援龐勁東的話,但是卻已經證明了龐勁東需要證明的一件事:“我相信大家從林會長的話裡已經聽出一些什麼了,獲得民族安全和尊嚴的根本途徑,不是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沙子裡,而是要主動為自己爭取和捍衛。”
“爭取和捍衛是一回事。。。。。。”黃耕的臉色有些漲紅了,聲音也變得激動起來:“但是搞獨立是另一回事!”
“黃會長能夠承認華人需要爭取和捍衛自己的權利,已經是一個進步了,不過究竟怎樣爭取和捍衛,恐怕我們還需要詳細的談談。”龐勁東看著黃耕,目光變得深邃了:“說到爭取,生活在別人的屋簷下面,人家會理所當然的認為你的一切都是他們施捨的,這也就是說他們會隨時將這一切奪走;說到捍衛,在異族統治的國家,面對異族的政府和軍隊,怎樣才能最有效的捍衛自己的權利?”
“我明白龐秘書長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我希望龐秘書長不要忘記,我們東南亞華人並不是z國人,而是所在國家法律上的公民,換句話說是這些國家的一份子,只有國家的安定才符合華人的利益。”
“既然你不是z國人,為什麼要參與z國搞的這個協會呢?”
面對龐勁東的這個質問,黃耕怔了一下又說:“因為我畢竟是華人。”
“幸好你沒忘了自己是華人。”龐勁東冷冷一笑,繼續說:“我們這些人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