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患的是有核紅細胞增多症。”
主管護士象是有些驚訝。她說,“大夫,可是肯定……”這
話沒有說完又咽回去了。
“我知道——不會發生那樣的事的。”他指了一下病歷。
“可是,還是讓我看看那個報告——原先給母親查的那張。”
主管護士翻了幾張單子,找到那一張,把它抽了出來。就
是皮爾遜大夫和戴維·柯爾門拌嘴之後籤的那一張。竇恩伯
格仔細又看了一遍,遞了回去。“嗯,很肯定——血敏是陰性反
應。”
當然,應該是肯定的;可是在他腦子裡卻有一種想法在糾
纏著不走:化驗會不會錯了?不可能的,他告訴自己;病理科
決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可是,他還是決定在查完病房之後,去
找皮爾遜談談。
竇恩伯格對主管護士說:“目前我們沒什麼別的辦法好想
了。如果情況有什麼變化,請再叫一下我。”
“好的,大夫。”
竇恩伯格走了以後,護校學員問:“竇恩伯格大夫說什麼
來著——有核……?”她沒記住。
“有核紅細胞增多症——是一種嬰兒血液病。當母親的
血是Rh陰性、父親的血是Rh陽性的時候,嬰兒有時候會發
生這種病。”這位紅頭髮的年輕主管護士仔細而有信心地回答
著。她總是這樣的,實習的護校學生都願意被派到她的手下。
這位主管護士是醫院最能幹的護士之一,她從護校出來不過
十二個月多一點,畢業時是班裡成績最好的。實習的這位小
護士知道這些,所以沒有顧慮,接著追問下去。“我原來以為發
生這種情況,他們在出生時就會給嬰兒換血的。”
“你說的是作換血手術?”
“是的。”
“那只是在某一些情況下才能作的。”主管護士耐心地說。
“要看給母親查血敏的反應來決定作不作。如果報告說是陽
性的,一般意味著嬰兒落生時就得了這種病,在出生以後必須
換血。如果化驗結果是陰性的,就不必要換血了。”主管護士
停住了口,然後,她又若有所思,一半自言自語地說:“可是那
些症狀倒是很奇怪的。”
自從幾天以前為了檢查化驗室工作拌了一次嘴以後,皮
爾遜沒有再過問戴維·柯爾門在血清學化驗室的活動。柯爾
門摸不清這種沉默意味著什麼——是他已經達到了直接負責
血清學這個目的了呢,還是皮爾遜準備以後再來找他的岔子。
可是在目前,這位年輕的病理醫師已經習慣於經常到這個化
驗室看看工作進行的情況了。由於這樣做,他已經在腦子裡
形成一些改變這裡工作程式的想法。過去一兩天裡,他已經
在一些小地方做了一些調整。
在他和化驗室技術員組長卡爾·班尼斯特之間,暫時形
成一種類似休戰的狀態。而約翰·亞歷山大則明白地表示了
歡迎柯爾門對化驗室的關注,在過去兩天他也提了幾條建議,
並且得到了柯爾門的贊同。
亞歷山大在他妻子入院後的第二天就上班了。皮爾遜曾
粗聲粗氣但是好意地告訴亞歷山大,如果他願意的話,可以休
息幾天。“謝謝你,大夫;可是如果我不工作,我會想得太多,沒
有什麼好處的。”皮爾遜點了點頭,說亞歷山大可以隨便,在他
想去看看他的妻子和嬰兒的時候,也可以離開一下工作,到樓
上去看看。
現在,戴維·柯爾門開啟血清室的門進到屋裡。
他看見約翰·亞歷山大正坐在室中央的化驗臺前,從一
架顯微鏡上抬起眼睛,面對著他的是一個有兩個非常大的乳
房的、穿著白大衣的婦女。這個女人柯爾門模糊記得在醫院
裡曾經遇到過幾次。
在他走進來的時候,亞歷山大正在說:“我看您也許應該
去找皮爾遜大夫或者柯爾門大夫去問問。我在給他們作這個
報告。”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