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的身影,引來心裡的一陣雀躍。
仇晟一襲銀白鎧甲,頭戴玉冠,勃然英姿,周身仿若有流光溢彩,尊貴不凡。
甄月本站在女眷之中,卻被宮裡輩分最高計程車官引到了前面,引起了眾多人的小聲議論。
此時此刻看著面前挺拔的男子,甄月才恍然察覺,阿仇早不是當年身份平凡的少年,六年隱忍,踏遍荊棘,回到了郯國的權利中心,從今以後,這條路將會走向更加艱難的地方。
仇晟與淮南王話別後,慢慢行至甄月面前,也不說話,在眾目睽睽之下,目光柔和的看著她。
淮南王皺眉頭,對身後的侍從小聲說了句什麼,侍從一愣,卻也很快在人群中退了下去。
人群被引開,侍從身後跟著一個女子,蓮步輕盈,眼波流轉皆是柔情,髮間的七寶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
“晟兒,與公主道個別吧。”
淮南王朗笑的說道,百官紛紛垂下腦袋,自然清楚淮南王此舉的用意,更清楚淮南王與太子之間的暗潮湧動。
烏倫珠款步上前,腰身纖細,俯身行禮道:“烏倫珠祝太子旗開得勝,妾身會在金鼎宮等候太子,太子一路保重,務必照顧好自己。”眼波輕揚,溫柔的像是春季最暖的風。
仇晟緩緩皺起眉頭,臉色暗沉,只輕輕的一嗯,便再無一語。
淮南王見他態度如此疏離,不免有些面上掛不住,反觀一旁的甄月,更是清冷淡漠,如同遠離喧囂的外事人,絲毫沒有情緒上的波動。
淮南王心思一轉,感慨的說道:“晟兒,此去不知多久才能回來,郯國戰事一經多年,你如今都二十了,等來年你若回來,便趕緊將婚事辦了,公主遠來東郯,也不能無名無分。”
烏倫珠被冷落的心思,驟然一轉,不敢太過欣喜,依舊保持端莊姿態,可描了精緻唇線的嘴角不可抑制的勾起。
大概也就這句話讓甄月有了一絲波動,卻也只是淺淺的波瀾,很快帶動嘴角的譏笑。
“皇叔,我的婚事我心裡早有打算,等戰事稍稍平息,便會著重處理,勢必不會讓皇叔失望。”
仇晟翻身上馬,英俊磊落,緩緩將目光投向甄月,低聲道:“等我。”
甄月淡淡笑起:“好。”
烏倫珠站在他們身邊,自然聽的一清二楚,粉嫩的指甲深深插進肉裡,臉上卻依舊溫柔的垂眸,盡顯公主儀態,她忽然想起了赤/身/裸/體的從臭屍中爬出來的時候。
那天,剛剛下了場春雨,地上的血痕怎麼也衝不掉,她受盡****,被人像畜生一樣鞭打,被骯髒的男人蹂躪,在逃跑中被人殘殺,可她終究沒有死,從腐臭的屍堆中爬出來,一臉的血,那一天,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做人上人,一定要錦衣玉食,一定要服侍最尊貴的男子。
這一天,烏倫珠等來了,任何絆腳石都會不折手段的除去!
大軍啟程,處處鐵甲之聲,彰顯著皇家的威嚴。
仇晟一馬當前,被簇擁著前行,他轉過頭與甄月遙目遠望,眼中的不捨化在層層高呼聲中。
浩蕩的軍隊很快離開了太華街,文武百官浪潮般散去。
甄月依舊佇立在原地,望著軍隊離去的方向,範谷走向前來,低聲說道:“你與太子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回去吧。”
甄月頷首,轉過身離去,雍都微甜的清風拂起她額間的碎髮,幾許不捨,幾許平淡。
九重臺階下,華清池池水環繞,地上的玉石在清晨中有一絲清冷,水聲盈盈,有飄來的翠葉打轉,像大海的孤舟。
“甄月姑娘。”
烏倫珠靜靜在角落等著,見到路過的女子,輕輕喚了她一聲。
甄月停下步子,半站過身子,似乎並不意外,挑眉道:“有事?”
“我是來講和的。”烏倫珠雙手抱胸,沒了人前的端莊。
甄月沒想到她人前人後變化如此大,皺眉道:“講和?你我之間好像並沒有起什麼衝突。”
“我喜歡太子,任何人都阻擋不了我,之前我確實針對你,現在我講和,以後我們總是要一起服侍太子的,所以,我們可以做朋友。”
一起服侍太子?這個女人心思好重!這明明就是試探甄月的態度,試探甄月對仇晟的心思有幾分,是霸佔是放棄還是分享,都會決定這個女人接下來的舉動。
甄月聰慧,勾心鬥角的事在麒麟坊見多了,她淡漠的說道:“朋友?恐怕你打錯算盤了,我不需要朋友。”(未完待續。)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