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轉身看向那凡人老者。
這老者激動中話語說不清晰,他焦急中解釋不清,連忙指著村子裡一間屋舍。
蘇銘雙目一閃,看著那屋舍,邁步走去,推開這屋舍的門後,他站在門口,心神一震,沒有踏入進去,而是站在那裡許久許久。
這屋舍是一間祠堂,裡面擺放著很多牌位,那是這村裡子死去者,被後人祭拜的地方,在這邪牌位後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畫。
畫面裡有一個男子,這男子穿著白色的長衫,有著一頭灰色的長髮,在風雪中側著身,似正在轉身的動作,風將其長髮吹起,這一幕,與方才蘇銘轉身要離去時,近乎……一摸一樣!
“這是我們村子裡常年供奉的畫卷,您當年……”蘇銘的身後,傳來老者顫抖中激動的聲音,可這聲音蘇銘沒有去聽聞,這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蘇銘看著這個畫卷,看著畫卷中的自己飛舞的長髮,看著那飄散的雪花,他明白,這不是什麼多年前存在的畫卷,而是……方才的自己。
“異地……”蘇銘喃喃,右手抬起向著畫卷一抓,立刻這畫卷直奔蘇銘而來,被蘇銘拿在手中的一瞬,突然有一股磅礴之力從這畫卷內傳出,直接湧入蘇銘體內後,在他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滄桑的聲音。
這聲音帶著古老的氣息,彷彿是在無盡歲月前傳來,因其古老,哪怕是聽到了耳中,也都給人一種腐朽之感。
“老夫……歲塵子。”聲音迴盪蘇銘心神,滄桑中帶著一股可以讓星空靜止的氣勢,更是在這聲音傳開的瞬間,蘇銘四周的風雪不動,所有的村子之人,也都完全失去了生命的跡象,全部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四周的屋舍肉眼可見的迅速腐朽,連同那些不動的人們,也都在這一刻,在腐朽著。
不但是他們,就連這大地的雪,就連那天空的風,就連這整個天幕,都在這一剎那,如腐爛般,在慢慢的消散。
甚至就連蘇銘手中的畫卷,也都在這消散之中,如一瞬間沉浸在歲月萬古的流逝中,快速的腐朽著。
這四周的一切顏色,在這一刻都退去,只剩下了灰意,唯獨蘇銘的身體,還保持著完整的色澤,成為了這片世界中,唯一的不同。
“老夫出生之時,天地已開,修行無壽,已忘多久……蒼穹九天,老夫獨享其一,修已至盡,一念蒼穹滅,一念天道生。
一念眾生熄,一念萬物孕……蒼穹九界,天地初開劃分之天,老夫已成其一,若老夫滅,則天地缺,若老夫亡,則天地從此不完整。
老夫意之所至,便有位劫滋生,老夫念之所想,便是掌緣一生追修,天地眾生,我之界中生靈脩煉所有,盡是老夫之緒。
然……天地有損,不可逆轉,蒼穹欲滅,不可力抗,……他們八位已一一失敗隕落,化作塵埃之墟,只剩老夫還在掙扎。
蒼穹九界,已碎其八,我之掙扎又有何用!
我欲逆轉蒼穹,若成功則重開天地,若失敗……天地之心,將出現老夫的塵埃,有八位好友塵埃之虛相伴,老夫隕也無悔。
在老夫如今沒隕落之前,我要定下法則,我歲塵子曰……若本界隕落,化作塵埃之虛,有緣者來臨,可獲老夫神源。
神源,天地初開時誕生的九界之源,唯有具備神源者,方可成為蒼穹九界之一,方可修至極盡,方可誕生……一界!
有緣人,你如今所在的蒼穹,老夫不知是多少年後,但你看這蒼穹下有幾大真界,就可知曉,如今的時代,存在了幾個如老夫這樣的軒尊!
你看著天地之心內,九處塵埃之虛消失了幾處,就可知道有幾人成為了軒尊!”
蘇銘心神震撼,這是他有意識以來,最強烈的震撼,他的心神內迴盪的這聲音,讓他對於異地,產生了一種顛覆了認知的轟鳴。
“欲獲老夫神源,只有三種結果,其一滅亡,其二不夠資格但可離去,不得言辭半點,否則自滅,其三……融神源,踏入軒尊之路!”
蘇銘腦海如百萬雷霆同時炸響,他身子顫抖,他四周的天地在這一剎那,全部腐朽,屋舍消散,眾人成為飛灰,天空消失,大地化作虛無,只剩下蘇銘一個人,怔怔的站在那裡。
他手中的畫卷,此刻也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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