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瞭然。
可當時被愛情矇住了眼的紫月,永遠不可能明白這個道理。
可顏蕎有幾點卻一直不明白,即使到了現在,她依舊不明白。
燕太子燕沈為何要對她母親下手?母親與燕國,是不是還有著她所沒有調查出來的關係?又為什麼,她明明是母親的孩子,卻沒有被賜姓容?
這一切的一切像是包裹著什麼等著她掀開的謎團,讓她迫不及待,胸腔裡是滿滿的躍躍欲試。
啜飲了一口面前的茶水,碧綠色的茶葉飄散著,而她吻著杯口的地方,卻盪開了一層漣漪。
“能喝到攝政王的茶,真是慶某三生有幸。”面前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杯子,面上的笑容清淺而乾淨,他袖口有些拖沓地落在了桌上,被他拂開,顏蕎不由得隨著他的動作望過去,這一入眼,便是對方白皙到讓她嫉妒的手,光滑,白淨,沒有戰場戰士的虎口繭,只在平日裡握筆的地方,有道淡淡的痕跡。
這是一個養尊處優,善於謀略,並且十分自信的人。
“能讓慶國太子喝下我的茶,同樣是我的三生有幸。”顏蕎放下手中的茶盞,一語道破了對方的身份,而慶城的臉上卻沒什麼驚訝的樣子,大概是站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猜到了此刻的局面。
“攝政王對我的禮物不滿意麼?”慶城捉起一隻白棋,猶豫片刻便是落下,而緊接著落下的,便是顏蕎的棋子,“不是不滿意,而是你們,”
她嘴角勾了勾,“沒有誠意。”
“本宮自以為,已是誠意十足了。”慶城繳下棋盤上顏蕎的小半江山,臉上的神色卻是不露分毫。
“哦?”顏蕎摩挲著手裡的棋子,“太子殿下捫心自問,你所付出的,與你所想要的,對等麼?”顏蕎自是知道對方為了紫月花了不少的心力,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與她預期裡所想要的,差的太遠了。
她啪的一聲落下手中的棋子,倏爾站起,轉身便是欲走的架勢,“你是在求我,求人,便要有求人的態度。”
無禮至極。
這是慶城的第一個想法。
他覺得對方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地位,但以他對攝政王顏蕎的瞭解,她不可能會這麼輕易地就對他惡言想加,撕破臉皮。
除非……
他的視線不由得落在棋盤上的時候,而當他看清了顏蕎的落子的時候,他便是不由得在那一剎瞪大了眼睛。
他輸了。
一個棋子,他便是輸的一塌糊塗。
因為不甘心,和那一點點的貪婪。
他面色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視線落到棋盤是上,很快的,棋盤下的那張紙便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半響,他收了紙,臉上的神色已然不同於方才,不再是溫文爾雅包裹著傲慢,急促,以及淡淡貪婪。
而是絕對的冷靜。
那下面,是顏蕎給這位太子殿下準備的第一份禮物。
那是這位尊貴的慶國太子的貼身暗衛首領,已經叛變的決定性證據。
這是示好,也是示威。
既然能夠查出這麼隱秘的事情,他慶城是個怎麼樣的人,顏蕎又怎麼可能查不出來呢?
所以,再來不必要的偽裝,毫無意義。
一個完美的,能讓雙方都滿意的交易,講求的就是一個交心。如果慶城足夠理智足夠聰明,他就一定會來找他,而這一次,才好真真正正的談談交易。
要變天了呢。
顏蕎笑起來,那笑容淡淡的,瞬間消失,讓前來的葉詞覺得,那好像只是一個錯覺。
☆、第六章 無所不能(捉蟲)
只是他畢竟是個久經沙場的主兒,反應極快,神色還未有所變化,便已俯身作揖,姿態恭敬,眼中有波光蕩過,口氣卻是不動聲色,“微臣參見攝政王殿下。”
“從紫月那套出什麼了?”顏蕎受了這個禮,神色淡淡的,讓葉詞有些摸不透對方對於紫月的態度。
說是看重,可從慶城那接手了這個人以後,顏蕎便是隨手扔給了他,讓他好生“照顧”著,如果能套出什麼訊息當然是再好不過了,但如果這傢伙咬緊了牙關不說,就往死裡折騰,死了也沒關係。
可若說不看重,她完全可以把紫月交給她手下的任何一個暗衛,那些傢伙自然都是會些審問的手段的,可她偏偏交給了他。
而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他是所有人中,最不可能背叛顏蕎的人。
所以紫月被交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