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小狐狸的時候,顏蕎倒確實是一副喜歡的不得了的樣子,她摸著小狐狸的毛揉著小狐狸的腦袋,還蹭了蹭臉,一臉喜歡,這讓慶城終於鬆了一口氣,以為自己找到了對方的突破口的時候,年輕的攝政王把狐狸遞迴給了他。
“攝政王莫非是覺得慶城的禮太薄,是以不收?”屢屢被拒絕禮物,饒是慶城這樣好的脾氣都有些憋不住,但他到底是個能控制的,是以收回了白狐狸以後,不僅沒說出什麼責怪的話,更是打趣地放低了自己的位置:他心知肚明禮物已經送不出去了,不如用這份禮物換些好感度。
“這倒不是,”顏蕎搖了搖頭,“葉詞將軍前些日子給我帶了一隻折耳貓,喚作小寧,它粘我粘的緊,這些日子雖然不隨時跟著了,但我要是寵幸了別的小傢伙,它晚上就能循著我身上的味道,去報復那隻奪了我寵愛的小傢伙。這事兒不是一次兩次了,是以日子久了,我也不養新寵物了。”
“這事聽起來倒是有趣地緊,”慶城聽出了顏蕎那故作嫌棄的口氣中並沒有嫌惡之意,想來那隻折耳貓她養的比較久,已經有了些感情,“不若我替攝政王養著這隻小傢伙,等攝政王有了閒空,可來我暫住的府邸尋它。”
這是邀請。
顏蕎心知肚明。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說了,顏蕎也就卻之不恭了,”容貌豔麗的攝政王露出一抹笑容來,口氣倒是比前幾天好了不少,讓慶城近日來的不安心情終於有了緩和,“既如此,太子殿下也不必稱呼我為攝政王,喚我一聲顏蕎便好,顏蕎在上只容承一位大哥,若太子殿下不介意,斗膽喚您一聲‘兄長’可好?”
靠一隻小狐狸獲得了對方的主動拉近關係自然是好的,心下盤算了一番,慶城便是點頭應了,“自然是沒有問題,既應了這聲兄長,自然是不能拂了顏蕎的意,擇日不如撞日,三天後便是國宴了,不如等國宴結束後,我帶上這小東西來拜訪您。”
慶國與容國之間還有合作的餘地,而容夜也不想得罪了太狠了,是以他早就決定了,要為慶國辦一場隆重的歡迎會,而有些合作方面的事宜,在這樣的酒會上敲定再合適不過。
更別提這普天同慶的國宴,邀請在外的親王,於皇帝來說,只會是一件為他“兄友弟恭”的表象鍍金的好事情。
“自然是好的,”少女露出一抹笑意來,“不過不知兄長為這小傢伙取了什麼名?”
“看這純粹的毛色,我看……不如叫純吧?”
“純白無垢,其心剔透。兄長取了個好名字。”顏蕎麵不改色地奉承道,為了增加真實性,她還露了一抹熨帖的笑容。
純。
純貴妃。
慶城是想要這隻小東西來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純貴妃這樣的狐狸精,終究會被他玩弄於掌心麼?
還是說,他覺得她會成為第二個純貴妃?
握緊了掌心,顏蕎站起來,送別了懷裡抱著小狐狸純的慶城,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幾年前第一次見面時還滿身天山雪蓮一般氣質的男人,冷冷地勾起了唇角。
他背對著她向前走著,陽光很好,落在他的身上他的發上,像情人滿懷溫柔的親吻,顏蕎看了一會兒,便是轉身回了屋子。
權利真是這世上總容易腐蝕人心的東西。
再美好的回憶也終究會在權利面前後退一步,誰不想成為王者,享受萬人的膜拜?為了這個目標,捨棄一些美好的品德,應該是很正常的取捨吧?
她恍然記起幾年前她那位父親在書房裡反反覆覆練著的一副字,他的書法很差,可那句話,她卻是記住了:萬里疆域,鮮血枯骨,眾叛親離,不破而立,如此,當為帝。
很有道理,只可惜——她不願成帝。
☆、第二十四章 承諾
自小狐狸純得了她的喜歡以後,慶城一共有兩日不曾來尋她了,顏蕎倒是樂得清閒,巴不得對方就這麼把她忘了,她甚至還有心情喝喝茶,調戲調戲那隻叫做“小寧”的折耳貓。
小寧的確是葉詞送的,只是送的日子卻不是前些日子,而是兩天前——不過是為了堵住她信口開河的藉口,葉詞才特意去尋了這隻小東西。
顏蕎猶記得對方送她這隻貓的時候的尷尬——倒不是因為顏蕎的隨口亂說害他尋折耳尋的多少兵荒馬亂,畢竟不能被慶城發現他的動作,又要找到合乎顏蕎要求的東西可不容易,他尷尬的是顏蕎隨口所賜下的名字。
葉詞是顏蕎賜的名字,不過他的本名帶一個寧字,每次她“小寧小寧”這麼叫折耳,他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