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可以,他倒是真想取消這拜師禮得了,不就喝個茶的事,弄這麼大,反倒惹來麻煩。
“開始吧。”
“喏。”
方熙錦走到主位的椅子上落坐,周圍坐著的都是有頭有臉之人,他們也是今日這拜師禮的見證人。
“拜師禮始。”所有賓客都安靜下來,看著那個神色從容的孩子走到方熙錦面前跪下,茶也早就準備好了,剛準備端茶相敬,便聽到有人喊道:“等一下。”
第二卷 第二五一章孝與不孝
第二五一章孝與不孝
柳卿和闕子墨對望一眼,看向韓靖之的眼神都帶著冷意,如果他真有一個做父親的心,哪怕只是一點點,在這個時候都不該打斷,就像新婚夫婦成親在拜堂的時候被人喊停一下,不同之處只在於搶的人身份不同。
方熙錦的臉色也不好看,第一次覺得自己看走了眼,相交這麼多年,怎麼就沒發現他是個這個這樣的人?
韓靖之不顧徐長州的阻攔走到中間,向方熙錦淺淺揖首,便低頭看向跪著的人,要不是理智還在,他真想走到他面前去,受了他這一禮,強行認了這兒子。
“志賢,雖然我是對不起你們母子,但是你是我的血脈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不管你認與不認都無可改變。”
眾人一陣譁然,方大人新收的這學生是韓靖之的兒子?自家老子也是賢者之一,論學問也非常之不錯,手下弟子不少,怎麼自己兒子卻拜別人為師?因為方大人位高權重嗎?
居然還不認自己的父親,實在是太不孝了。
周圍人群的議論聲韓志賢都當沒有聽到,只是靜靜的抬起頭,看向韓靖之的眼神波瀾不驚,“我從小和母親家姐相依為命,母親去後姐姐更是賣身養我,我的生命中從不曾出現父親一詞,也從不曾見過這麼一個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柳卿暗暗豎起大拇指,高,這話說得真是高,你韓靖之要還是堅持說是他兒子,那麼當娘子去世留下一對兒女時你在哪?女兒賣身養弟時你在哪?
韓靖之此時好像魔怔了,除了認回兒子其他都聽不入耳,“絕對不可能認錯,且我也並不是存心不管你們,來京城後我換了兩處住址,所以爹孃過世和你母親過世時我並沒有收到任何訊息,若是得到訊息了,又怎麼可能不回來。”
“若我真是你的兒子,我今年虛歲已經十二,為何從不曾見過你?你在京城的住處搬了,我們在茅城的家可沒有搬,要不是沒有父親,叔嬸又豈會欺凌我們,讓我們連安身的地方都沒有,姐姐要賣身才能葬母,要賣身才能養大我,讓我學得不比同齡的孩子差,韓先生,你必定不是這般不負責任的人,所以,你肯定是認錯人了。”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韓志賢雖然還是說韓靖之認錯了人,但是話裡的意思卻表明了太多的意思,這韓靖之,還真是愧為賢者。
柳卿心中莫名有著驕傲,這是她看中的苗子,推薦給了先生,以這樣的心志,以後的成就必定不會差,她眼光真好。
闕子墨曲起手指在腿上敲了敲,這個孩子要是教好了,以後必定是皇上的助力。
韓靖之有些惱羞成怒,讀聖人之書長大,現如今也是成天和那些東西打交道,很多東西已經浸入了骨子裡,所以他可以狎ji遊玩,卻打從心底裡看不起她們。
現在自己的女兒居然做的是他最看不起的行當,自然就沒有打算要認回來給他丟人現眼,要是他的好友裡有誰是她的入幕之賓,他這張臉該往哪裡放。
這會被韓志賢挑破了,還一直提起這件事,更覺得面上無關,說出來的話便更是薄情,“人要生存下去有太多的選擇,又不是非得進那勾欄院才能活下去,你姐姐是她自己自甘下濺,我韓某人沒有那樣的女兒。”
韓志賢臉色冷得能刮下一層霜來,他心裡早有決定,要是他的態度上能對姐姐好些,並且一起接納了,他會給他一個機會,現在看來是完全沒必要了,這樣的人,不配為他們姐弟的父親,“這輩子我認的親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姐姐,她為了不給我丟臉,怎麼都不願意來親眼見證我的拜師禮,韓先生,您不用衝我發表您的言論,那和我不相干。”
“你……”
“韓先生,今天是我的拜師禮,要是還有什麼想說的,請您先忍一忍,讓我拜完師再來說如何?”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韓靖之怎麼能退出去,要是他這麼離開,那不是坐實了志賢剛才說的話,就憑他剛才的表現,這兒子他就非認下不可,有個這樣的兒子,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