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危通知書和無責任書的家屬都沒有!
醫生頂著多大的壓力?
更糟糕的是,偏偏在這個時候老人的刀口出現了大出血的情況!
俊禕見狀,也根本顧不上其他,連忙上前用銀針封鎖了老人的心口幾個大穴,將手術從主刀醫生手中接手過來!
他在家裡的實驗室中曾試過很多次將銀針刺穴和外科手術結合起來,但畢竟在醫院的手術中都沒有出手,醫院有醫院的制式要求,不是他能隨心所欲的地方。
不過,這時候這種事情誰還會去關注?
他們只看著老人,就算不是自己的親人,這時候他們也不約而同地在心裡祈禱出現奇蹟,祈禱這位老人的健康!
比起慌亂中強自鎮定的醫生,俊禕顯得更鎮定多了。
人的生死,看得最淡的,除了死神,就屬他們這些見多了生死的大夫了。
當年在疫區,俊禕就已經被鍛鍊得處變不驚了,他比誰都明白,這個時候除了做自己能做的,再多的擔心都沒有任何意義。
他在和死神手裡搶奪病人的生命,一分一秒都是那樣珍貴,哪有心情擔心或是慌亂?更比說是考慮手術失敗自己將要承擔多大的責任的問題了。
手術室內依舊十分緊張,但總算沒了之前的手忙腳亂,俊禕一道道有條不紊的指令下來,讓手術程序瞬間拉回正軌,訓練有素的護士們也知道該怎麼做,而原先主刀的一聲退居副手也幫了俊禕的大忙。
四個小時的手術,當病人的情況被穩定下送到加護病房時,俊禕才算鬆了一口氣。
他一出來,等在手術室外的顏律就迎了上來。
俊禕邊脫下帶血的手套,和值班的同事說自己今晚會在休息室任何情況都一定要通知他,才看向顏律。
他往邊上退了退,示意男人自己現在渾身的血腥氣,道:“顏律,你先回去嗎?”
時間,都已經是深夜兩點了。
顏律沒答應,和俊禕一起住到了值班室的休息間。
說是休息間,也就是一個三面圍著簾子一面靠前的病床,來醫院這麼久,俊禕還從沒有住過這個地方,以前待得再晚,男人也會將他接回家的。
可是今天的情況,病人的情況還沒有真的穩定下來,他怎麼能脫身?
在淋浴下簡單地衝了衝,俊禕就進了空間,浸泡在流水中連每根髮絲都恨不得讓‘馥紫藤’給淨化一遍。
總算舒服了,俊禕任著還溼嗒嗒的頭髮披著一把就癱倒在了顏律懷裡,“累死我了……”他抱著顏律,待給他擦著頭髮的男人誇了他一遍又親著他哄他睡覺,才算笑了。
窩在顏律肩窩裡,俊禕嘆了聲,他蹭了蹭男人的脖子,低聲道:“對不起顏律,說好今天要陪你的……”聽男人說不在意,他笑著撫上顏律的臉,“你別擔心,也就這一兩年,以後我肯定閒的你每天看到我都嫌煩的。”
“……說到做到才好。”
顏律對少年給出的承諾幾乎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俊禕哼了聲,也不辯解。他點了點自己的嘴唇要男人吻他,很快就迷失在了顏律的熱吻中,他心裡想著,真是其實今天他還想和男人好好纏綿的,都好些天了……他也想他啊。
迷迷糊糊著,俊禕在顏律的懷裡睡著了,留下哭笑不得的顏律,只得認命了。
所幸,何老爺子搶救後的情況很好,老人的心態也慢慢放寬了。病情不再反覆,也讓俊禕放下心來。
遭逢這樣的不幸,老人心裡如何不苦?
雖然對這個好勝自私的女兒他非常不滿,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啊。
活到這個年紀,白髮人送黑髮人,老人不禁開始自責。一個兒子因為自己的固執和對他婚事的反對和自己結了仇。女兒又是自己勸不住的,那時她執意要和一個容易掌控驅使的男人結婚,他是看不上那個男人,可當女兒冷笑著說自己是要比她像她大哥一樣離了這個家才開心的話,他也只有答應了。
如果當時自己堅持的話,是不是就不會……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這一晚,好強固執的老人第一次放下姿態給遠在歐洲d國的兒子打去了電話,何衛東接到老父的電話心裡還納悶,待聽老人用疲憊沙啞的聲音說出自己的姐姐被姐夫殺死,而老父重病在醫院連姐姐的屍體都不能收回來安葬的時候,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他連夜趕了回來,從警局認領了姐姐的屍體,要不是他妻子還知道聯絡殯儀館將一眾事情處理著,六神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