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上來一杯溫水,想起之前自己的態度,心裡有些愧疚,於是放緩了聲音,解釋說:“芸子,以後不要隨便在外面說父親的壞話,指不定誰聽見了,就傳到父親耳朵裡了,你也看見了,現在如果將來真的是菡瑾當家的話,我們的日子就難過了。那個孩子是暗性子,想什麼都不放在臉上。趁現在父親還活著,我們也對他好點,將來如果能分到家產,我們就不用去看菡瑾的臉色了。”
柳芸子在他身邊坐下,她知道丈夫的話有道理,只是,還是不大能接受。她憤恨地說:“那個臭丫頭,把我們折騰成這樣還不夠,這麼不孝,早晚會有報應的!”
“芸子,剛才在外面怕被人聽見我沒說,”柳父放下手中的杯子,嘆了一口氣,“這件事跟菡瑾沒關係,是關於茗雅的”
“關於茗雅?”柳芸子心中惴惴,嘴裡重複道。
“是的。”柳父抹了一把自己的臉,遲疑地說,“你知道茗雅在學校裡,和同學的關係怎麼樣嗎?”
柳芸子轉過頭,有些詫異地看著丈夫,似乎很奇怪他會有這樣的疑問。她想了想,說:“應該還好的啊沒聽見她回來說,有人在學校裡欺負她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柳父苦笑:“現在不是她被不被人欺負的問題,是她有沒有欺負別人。還記得上次茗雅學校裡那個女孩子被玻璃劃上的事嗎?今天茗雅班主任打電話給我了她說,那不是個意外,而是我們女兒乾的。對方家長已經鬧到學校去了”
“怎麼可能!茗雅怎麼可能會幹這種事!”柳芸子倒吸一口涼氣,震驚之後,又有些火起,她出聲埋怨道,“再怎麼說,身為茗雅的班主任,不幫我們茗雅證明清白也就算了,居然還好意思打電話過來!”
“芸子,老師已經盡力了,這件事,已經被學校壓了下來了,”柳父覺得這不是事情的關鍵,“現在問題的關鍵是,那個孩子的家長,已經快鬧到我們門上來了。我也相信,我們茗雅不可能幹出這種事,可是現在這件事到底應該怎麼”
“還能怎麼樣?”柳芸子打斷他,怒氣衝衝地說,“這種人,冤枉我們茗雅不就是看我們家有錢,想敲詐勒索嗎?我一毛錢都不會給他們的,敢冤枉我們茗雅,我們走著瞧,看誰硬的過誰!”
柳茗雅一進家門,就感覺到家裡氣氛有些奇怪。哥哥訓練還沒回家,父親和母親坐在餐桌前,臉色凝重,特別是媽媽,她站在離她很遠的地方,都能聞到她身上的火藥味。
“我回來了”她猶豫著出聲,打了個招呼。
媽媽看見她,臉上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意:“茗雅回來了,快點洗手過來吃飯吧!今天你哥哥會晚一點回來,不在家裡吃了。”
“哦”
飯桌上有些沉默,柳茗雅忐忑地看了看父親和母親,卻剛好和母親的眼神對上了。
柳芸子看出女兒有些不安,猜想著可能是被兩人的臉色給嚇到了,於是嘗試著炒熱氣氛。她和顏悅色地說:“茗雅今天和小透出門玩得開心嗎?”
“剛開始是很開心的,”柳茗雅的臉也垮了下來,“後來碰到了柳菡瑾,真是倒黴!”
“怎麼會碰上那個死丫頭的?”柳芸子腦中靈光一閃,這也太巧合了,“什麼時候碰上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柳父放下碗筷,問:“你對她說什麼了嗎?”
“我跟她能有什麼好說的,”柳茗雅哼了一聲,使勁地捅了捅碗裡的米飯,“就吵架唄!不過,後來她被我罵跑了。”
“你罵她什麼了?”柳父屏住呼吸,問道。
柳茗雅覺得父親的表情有些奇怪,只是想到之前柳菡瑾被她罵跑時的樣子,又忍不住得意起來;“沒罵什麼,就是罵她媽媽不是個東西她又不能把我”
“啪”地一聲,柳父的筷子重重地拍到了桌上,柳茗雅被嚇得一凜,一下子怔住了。
柳父鐵青著臉,恨鐵不成鋼地罵道:“我讓你不要去惹她不要去惹她,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吧?現在出事了,我看你準備怎麼辦!”
柳茗雅“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她並不知道父親在說什麼事,只是被他給嚇著了。
“你罵她有什麼用?”柳芸子連忙過去抱住女兒,“誰知道那個死丫頭會這麼陰險的?小小年紀就這麼惡毒”
菡瑾和跡部面對面,坐在長桌前吃飯。四周很安靜,跡部家的傭人們都退到了一邊。電話裡所說的,請客之類的,只是跡部夫人找的一個藉口。請客是真,只不過,客人只有一位,那就是柳菡瑾,主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