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忽道:“小姨你不記得那方子麼?沒抄下一份?”
小喬道:“談何容易,那頁是師祖抄給師父的,密密麻麻近一頁,又施下道家禁術,為的就是免被轉抄,流落世間;光是第一味主藥東皇鍾血,我便不知是何物。周郎倒是豁達,只說由它去,該死的就死。”
“該死的終究得死才是”小喬泫然道:“周郎太狠,留我一人在這紫藤院裡熬日子;料想溫侯也是如此,丟了貂蟬便去。”
“說到底,還是你師孃最聰明,把那丹兒給孔明先生餵了。”小喬說到此處,嘆道:“小姨真的累了,你回去罷,空了你知道路兒,當可常來。”
阿斗見狀只得告退,隨著甘寧出了紫藤院,面上忐忑,今日發生的事太多,一時間竟是梳理不出個頭緒來。
甘寧帶著阿斗走了片刻,回過身來,嘲道:“怎麼?你也要那不老不死的仙丹?”
阿斗瞥向甘寧那粗朗眉目,反唇相譏道:“要來也不是給你吃的,做你的春秋大夢罷。”
甘寧呵了幾聲,阿斗又道:“長生丹吃了未必就長生,年輕個二三十歲倒是可以的,于吉又說能令重傷瀕死之人痊癒……料想也就只有這點效果。”說畢賊溜溜嘲道:“你不過就二十來歲。”
“老子二十七。”甘寧糾正道。
阿斗又嘲道:“尋來後給你吃顆?讓你變個七歲小孩兒,每天揍死你丫的。”
甘寧哭笑不得,只呸了口,不知如何反駁,道:“罷了罷了,別想那事,老子帶你喝酒去。”
阿斗心念一轉,或許從這賊頭身上能問出關於孫尚香,與建業這許多水下勢力之事來,遂點了點頭,道:“你不下藥,我就跟你去。”
甘寧不耐煩道:“趙子龍的徒弟,誰敢給你下藥,格老子滴,早不說。”
又正色道:“叫聲大哥,你來建業玩,大哥包你玩得盡興。”
阿斗笑了笑,又起一念,遂打蛇隨棍上,道:“大哥不能白叫,你要幫小弟忙,就喊你大哥。”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趙雲在建業手腳終是放不開,自己需處理的事情太多,若有甘寧相助,想必許多麻煩會迎刃而解。
說話間甘寧卻忽地轉身,一手撐著院牆,杵在自己面前,眼中蘊著一絲笑意,道:“少拿話擠兌老子,你說,你打什麼鬼主意?”
阿斗心跳微快了些許,忽覺有點愧疚,自己正是在利用這賊頭,索性老實道:“現還沒想好,走一步算一步。”
甘寧神色嚴肅了些許,不再是那吊兒郎當的模樣,撐牆困著阿斗的一隻手卻不撤走,另一手插在腰帶旁,端詳了他片刻,道:“不叛主公的事,大哥能幫就幫,你放心不?”
阿斗忍不住問道:“要叛主公呢?”
甘寧一笑,懶洋洋答道:“叛主公的也幫,你這小混球只要開口,大哥一定幫。”說畢用手指勾了勾阿斗側臉。
阿斗知這話定是情場慣用的套路,當不至於蠢得相信。心中一動,忽道:“我問真話。”
甘寧笑意一斂,想了想,又笑道:“大哥若叛了主公,不會被殺頭,最多挨一頓狠板子;有多大的事,不能白幫你這龜孫子。你拿什麼來換?嗯?”
阿斗愣住了,心想這地頭蛇定是與孫權關係極好。
事實上甘寧確實是有恃無恐,背後有大小喬撐腰,若犯了大錯亦不會被殺頭。只聽甘寧又道:“陪大哥一晚上?大哥就幫你。”
要是在走之前,把孫尚香劫出來,那上了船就可走,陪一晚上?跑得快的話該不會被喂春 藥才對。
想到這裡,阿斗道:“行啊,只要你辦得到,喂!幹嘛!”又竭力推開甘寧湊近前的臉。
阿斗怒道:“我還沒想好,想好我再陪你。”
甘寧得意洋洋,像偷到腥的貓兒般,賊笑道:“先付定金,這都不懂?親個嘴兒。”
阿斗無計,況且甘寧力氣極大,自己也掙不脫,只得無奈閉上雙眼,甘寧那灼熱的唇便湊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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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是滿牆紫藤花,瀑布般從院內流濺而出,每一縷藤上,星點芳香四散。
那是他第一次沒有半點恐懼地接吻,唇微一碰,甘寧便長驅直入,把他緊緊貼在牆上。貪戀地吻著,吸 吮著。
在這春日間盎然的暖意中,甘寧吻如其人,霸道卻又小心。
唇舌交纏片刻,阿斗便情不自禁,反手摟住了甘寧的脖頸,只覺腰間被甘寧攬緊,二人都感覺到,衣褲下堅硬的勃 起抵著彼此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