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是容不得細想的,越想越恐怖,恐怖的讓人絕望,連死的心都有。雖然是在一片漆黑中,但是我能夠非常確定,我們是在走直線的,三個人是一字排開的,斷不可能繞成一個圈。如果四眼分析的沒錯,那麼這個狹窄的洞裡,生生的多出來一個我,一個四眼,並且按照這思路想下去,沒準還多出個老劉哥。
我有過會發生不可思議的事兒的心理準備,但是不可思議的如此離譜,是我完全沒想到的,更要命的是,我們被困在這個洞裡,前進不得,後退不得。
對死亡的恐懼,在這一時刻到了極致,我有很不好的預感,感覺自己很有可能會死在這。
沒有人說話,只有人粗粗的喘氣聲。彷彿除了本能的生理反應,其它都已經凝滯了。
我們就這樣子沉默了很久,一言不發,都被嚇得不輕。這種滋味實在是難熬,像進入了一片看不到頭的海洋,周圍連根稻草都沒有。
絕望到了頭反而冷靜下來,總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下去,“喂,四眼你還在嗎?”
四眼不響。
“喂,打火機是不是在你手上,你給個亮,看看你前面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東西?”
四眼還是沒動靜,一時間我懷疑他是不是已經遭遇不測了。就在此時,我聽見了悉悉索索掏褲袋的聲音,緊接著“嚓嚓”的打火聲響了起來,嘭的一下,火光照亮了不大的一塊區域。
我側著頭看過去,心存僥倖的看著四眼的前方。多希望什麼都沒有,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屁股,正撅在四眼的面前。
那個屁股套著藍色的牛仔褲,後褲兜鼓出來煙盒的形狀。我準確無誤的看到了自己的屁股,正出現在離我三米的地方!
火光噗的一下滅了,也把我的心徹底拉入了冰窖。周圍再次暗了下來,我聽見四眼“嘶”了一聲,不出意外是被燙著了。
我沒功夫去安慰他,猜想是猜想,可現在眼見為實。竟然真的有兩個“我”出現在這個通道里。
“這是怎麼回事!”
四眼沉默的像塊石頭,我問了半天,他竟然毫無反應。等了一會兒,他自己開口了,“繼續往前爬?”
“什麼?”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仔細回憶下,當時你是怎麼碰到‘我’的,我又是怎麼碰到‘你’的?”
我閉著眼睛想,漸漸的,大概有點明白四眼的意思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有一個事實擺在眼前——
第一次是四眼和老劉哥還在往前爬,我停下了,所以屁股捱了一記;緊接著第二次,是往後退時,我加快速度,踩到了四眼的腦袋,也就是說,當我們勻速前進時,並不會碰到彼此,但只要一脫離這個節奏,問題就出現了、
四眼說的貌似有道理。
“可,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
“我不確定——”四眼回答,“你們先按照我的方法試試!”
我又問老劉哥,畢竟這個地形他比我們熟悉的多,未料他也回答,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想想實在是沒有其它招了,只能先按照四眼的方法試試。
“我數123,咱們繼續慢慢的往前!”
我和老劉哥完全認同,隨著四眼的一記口令,我們開始動了起來。這是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個洞裡其實有兩個我,兩個四眼,兩個老劉,我們彼此正在“防備”著彼此,而且正在為了同一個目標前進著。
這個目標就是“出去”。
我咬牙堅持著。前面就說了,按照這樣的姿勢運動,其實是很費體力的。到了最後不是意志品質的問題,而是生理上接受不了了。
我問道,“四眼你剛剛不是說快要到了嗎,怎麼爬了那麼久還沒有到頭?還有老劉,你好好分辨分辨,我們到底有沒有做錯路。”
老劉哥連連說他真的就只走過這一條路,為什麼會這樣他也一頭霧水。
四眼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數123一起停下來。”
“怎麼了?”
“1、2、3!”
我們剛停下,四眼就語氣很沮喪說道,“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現在很有可能是在做無用功,我們或許永遠都出不去了!”
我的情緒跌到了谷底,感覺整個身體就在變冷,這樣的話不亞於一場地震。四眼是我找來的,他的話具有絕對的權威性。如果連他都認為出不去,那咱們很有可能真的出不去了。
“什麼意思?”
四眼嘆了口氣,“大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