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冕堂皇的話。“宋尋覺得好笑的揶揄。

“宋尋，我相信你也有你所堅持的東西。”樞木加三並沒有生氣，而是語氣誠懇的為自己辯解，“戰時我們就都明白，你我都是雙手沾滿血腥的屠夫，談不上什麼好人的‘榮譽’稱謂。我不知道你現在為什麼變得如此高風亮節，站在了所謂正義人士的立場上，可能是你所堅守的東西有了變化。宋尋，我從來不覺得你有什麼錯，也請你體諒我。”

樞木的話猶如一陣清涼卻徹骨的風從耳朵鑽進了宋尋的心裡，她垂下眼眸，傷感的陰霾蒙上了她的雙眼。

“況且對錯是非對我們這種人來說其實並沒有那麼明確不是嗎？友人，我們都是隨時會坐上大法庭被告席那張堅硬如鐵座位的人。”樞木加三自嘲的笑了，打趣他自己還有試圖說服他的宋尋。

“算了吧。”艾爾在宋尋身邊小聲的勸慰，握著她胳膊的手轉探向她冰涼的手，十指相扣，想要傳遞力量般安撫她。

他們所有人的心思宋尋全都明白，她低頭笑笑，目光盯著自己從監獄裡出來一直沒來的及換的印有第一監獄圖案的白色破舊軟皮鞋。

“我知道樞木，你想說服我的心思我知道。你說的沒錯，你我是站在上帝面前懺悔，上帝也不會原諒的角色。但這並不影響我們迷途知返，我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麼，之前殺人是迫不得已執行任務也好，為了滿足自己憎恨的空虛心理也罷，都過去了，我會在上帝的指引下慢慢贖罪。”看著眼前一片黑白的世界，她不禁失笑，心裡暗諷贖罪之旅不是早就開始了嗎。

“至於現在，我想要去努力拯救無辜的人們，樞木，想想你的子孫，如果你的祖先還活著，我相信他們未必會對你的愚忠表示讚許，我們的能力有限，只能對自己以及還活著的人們負責了。”

聯絡那邊沉默了，在樞木加三時而急促時而舒緩的呼吸聲中，宋尋察覺出了他的動搖。她很瞭解樞木，他在戰場驍勇善戰，像一匹所向披靡的獵豹讓敵人聞風喪膽，他不怕死所以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可是隻要是活著的人都和他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其中羈絆最深的是他的孩子他的愛人，樞木是個好父親，他絕不會拿他可愛小女兒的性命做賭注。“

半晌，樞木終於緩緩開了口。

“宋尋，你真的是變成了比黑蝴蝶還要壞的惡人。”他渾厚有力的聲音在此刻沙啞的顯出無奈和絲絲落寞。

宋尋燦爛的咧嘴笑，她認同的點了點頭，知道事情有了轉機。

“最多34的兵力，我總是要留一點，為了自己的尊嚴。”樞木感慨的嘆了口氣。

“好！”宋尋迫不及待的答應了，這比她想象中結果的好多了。

“我會直接和飛翔的鳥轄區的人聯絡。”

“樞木，謝謝你。”這聲真摯的感謝蘊含了宋尋太多說不出口的情緒。

樞木只是輕輕的恩了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

宋尋心情複雜的盯著AI手錶不停閃爍的白色錶盤好一會，才收回散亂一地的混亂心情。她抬起頭髮現艾爾正用明亮的眼睛注視著她，對她露出了溫暖的笑容，猶如那驅散黑暗的和煦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