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屬下,怎麼會看不到?”
殷齊聞言,沒有反駁殷勝,反倒似是非常同意他的說法,點頭道:“這麼說來,便是箭射的不準,這才差點誤傷了皇兄,多虧皇兄躲得及時,不然這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
唐澤在下邊聽著這兄弟倆你來我往的明裡暗裡話間的隱隱的火藥味,心裡不由得煩悶非常。小說裡,二皇子殷勝可是說是殷齊最大的敵人,這兄弟兩個由始至終都十分地不對付。
而當初,秦維葉也正是為了幫殷齊對付殷勝,才身入險境做了誘餌,最後為殷勝所擒,性命危在旦夕。
殷齊此次扯上了死對頭殷勝,就是為了讓他背上一個傷害皇子的罪名?
只見宣文帝坐在正前方高處的虎皮坐榻之上,厲聲喝問唐澤和黃賓實:“朕再問一遍,你們兩個,到底是誰射出的那支箭,若是真是誤射,及早交代清楚了,也可免去一些刑罰。
宣文帝說得雖是好聽,可下面站著的臣子誰會不明白:雖然殷勝此時無事,可即便是差點誤傷,可到底對方也是皇子,這懲罰絕對不輕。
“臣一直是和兵部尚書在一起的,皇上和二皇子若是不信,可以問他。”黃賓實狗急跳牆,搬出了自己的叔父兵部尚書黃邱。
宣文帝斜眼看向黃邱,沉聲道:“黃尚書,你說,他是不是一直都和你在一起?”
黃邱在官場多年,聽著宣文帝的語氣就知道不好,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然後犯了難:起初,黃賓實的確是和他在一處射獵,可後來黃賓實看見了一隻毛皮極為珍貴的紫貂,便追著去了,後來也沒再看見他。當時還有別的官員在場,他就是想幫黃賓實作偽證也是很難。
這麼想著,黃邱不由得對黃賓實心生怨憤,自己沒用,落難也就罷了,還把皇帝的怒火往他頭上引,早先還不如不費心提拔這個侄子,不然如今他或許也不會牽連到這場禍事中。
黃賓實窺不透黃邱的心思,還求救地望著這個叔父,期盼他能拉自己一把。
“臣起先的確是和黃侍郎在一起,可是後來他又去了別處,至於到底去了哪裡,臣也不知道。”黃邱權衡利弊,最終決定還是說實話,力求撇清自己。
宣文帝又轉頭看向唐澤:“唐參將,你呢?”
“臣……”唐澤話剛開了個頭,忽然被一人打斷。
打斷他的人是殷齊,可殷齊接下來說出的話卻出乎唐澤的意料:“父皇,兒臣認為,這射箭的人應該不會是唐參將。”
殷齊的話音剛落,眾人的視線便都往他那邊集中起來。只見殷齊迎著宣文帝疑惑的目光,慢慢道:“父皇難道忘了,我大寧與奉將的最後一戰中,唐參將於萬千敵軍之中,一箭射中奉將主帥的事情?”
經由殷齊這麼一提醒,宣文帝這才想起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
而這也是唐澤在西北的時候立下的最大功勳。
對於自己的箭術跟開了外掛一樣流弊的這件事,唐澤認為,這一定是因為他在穿越之前一直堅持不懈地玩了整整三年cs的緣故。
不過經由殷齊這麼一提,那弓術如此精良的唐澤便的確不大可能是誤射中殷勝馬匹的人。
按理說,唐澤應該高興才是。可是很明顯,殷齊既然已經看他不順眼,又怎麼可能真的為他說好話?
唐澤心中猜疑不定,餘光卻忽然瞥見二皇子殷勝正以一種十分不善的目光在打量著他。
那目光中,帶著敵意和懷疑。
難不成……
唐澤恍然大悟:說他箭術精良不可能誤射,雖是於他有利,可這句話由殷齊說出口,對於殷勝來說,意思便大大的不同了。
殷齊為何要幫他說話?
站在殷齊對立面的殷勝很有可能會認為:那支箭的確是唐澤所射,而此事,其實是殷齊與唐澤早先便連成一氣串通好,為了殺他而做。又因為唐澤的嫌疑較輕,所以剩下來的黃賓實便可以順理成章地成為替死鬼。
那麼以後,在殷勝的認知中,唐澤、甚至可能整個唐國公府都已經站在了殷齊那邊。
這便是殷齊的一石二鳥之計:若是那支箭射傷了殷勝或是直接要了他的命,那麼他在宣文帝的暴怒之下,順水推舟除去唐澤不是一件難事;若是那支箭沒有傷到殷齊,造成的後果並不算嚴重的話,即便眾人都認為射箭的人是唐澤,可唐國公府葉茂根深、功名顯赫,或許到最後,唐澤也不會受到太大的懲罰,反而白費他苦心設計。
與其如此,還不如造成唐澤已經暗中投靠了他的假象。如此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