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賤,但做事卻是頗有擔當坦蕩的,從其先前領著師弟們對付妖獸,後來數次請求葉幼娘不要遷怒龍魚門,現在又能屈能伸直接下跪求饒,便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現在知道怕了?”白凡聲音淡淡,不帶一絲壓迫,令卻周圍的溫度頓時下降了幾十度,所有人都心中一寒,尤其是那對道侶,中年儒生想到自己之前說過的一句話,臉色大變的一片蠟白。
青遊子令人意外地抬起頭來,目光坦然地與白凡對視,說:“前輩收服七彩魔龍蟒,晚輩代龍魚門和葉仙子拜謝前輩!”咚!的一聲一個重重的響頭磕下後,他平靜地繼續道;“青遊子死不足惜,前輩不管怎麼懲罰,晚輩都無怨無悔,只求前輩放過我的師弟們,他們並無錯。”
“還算有擔當,如果你剛剛說錯一個字,現在已經死了。起來吧,以後低調點,你這點身份和修為才哪到哪?多修煉,少說話,對你有好處的。”白凡並未為難他,當時或許會想像拍蒼蠅一樣將他拍死,但既然當時沒拍,以他如今的修為和心性,也自不會再去找一隻蒼蠅的麻煩。
“是,青遊子謹記前輩教誨。”
青遊冷汗淋漓起身,而後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整個甲板上沒有人嘲笑他,這便是修仙界的現實,那些心比天高、堅貞不屈、從不服軟的修士大都默默無聞地死了,能走到後面的成為仙道巨擘的,又有多少是一路無敵橫推上來的?
這個問題,白凡沒有思考,他不想,也沒有必要,總之他要走的便是無敵之路,可以逃,卻絕不會敗。
就譬如雲天宗的那個白衣老怪,他今生到此為止所遇到的最強大之敵,雖然現在被其攆著跑,但總有一天,他會親手將其斬落。對於他來說,覬覦他身上秘密的人,比單純想殺他的人,更加難以容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修仙者報仇,即使一千年後也仍如昨日一般酣暢淋漓。因為蟄伏的過程中,仇恨便一直在累積,像火山在爆發前的醞釀,醞釀越久,爆發時越猛烈。
古人說,人最經不起唸叨,一念他就來了。以前白凡不信,現在他信了。
因為,左邊一百丈的距離,迷霧中突然衝出一艘巨大的樓船,樓船頂層隱約站著一個人,不需要看清相貌,白凡就知道他是自己剛剛唸叨的那個白衣老怪。
兩人互相對視著,先是錯愕,而後臉上同時露出笑容。
區別在於,老怪是得意囂狂的大笑,而白凡則仰首望天,露出難以言喻的苦笑。
有緣千里能相逢,這是有緣嗎?白凡嚴重懷疑老天爺覺得他在輪迴世界走得太順了,故意在外面為難他。
“白道友,怎麼了?你認識那位老者?”葉幼娘察覺白凡的神情有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自然也發現了白衣老怪。
白凡淡淡道:“認識,死敵。”
葉幼娘驚訝道:“死敵?”
白凡點頭,“不死不休”。
“原本是為七彩魔龍蟒而來,卻發現了更大的魚,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老夫本來還準備在星魂島等你,卻沒想到在路上就先遇到了,看來天命如此,你也不必再掙扎了。”
隨著白髮老怪的冷笑聲傳出,那艘比他們這艘船要大三倍以上的樓船,急速靠了過來,而船上的人剛剛才從白凡一掌推翻七彩龍魔蟒的震撼中平復,又立刻被嚇了一大跳。
聽到白衣老怪的話後,葉幼娘第一次露出認真的表情,看著白凡,說:“他是什麼修為,你打不過他嗎?”
白凡聞言,卻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難道她真的只是個普通人沒有修煉,不然怎麼會連白衣老怪身上恐怖的合體後期的氣息都分辨不出?但一個出身明顯極為不凡的女子,沒有絲毫修為卻敢不帶隨從一個人外出遊歷,他卻又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
不過這是葉幼娘自己的秘密,白凡自然不會多問,況且他眼下也沒心思探究這些了,凝重地盯著正在靠近的白衣老怪,隨意道:“那老怪是合體後期,還沒有煉出仙宇的我,自然不能抗衡。”
但這時,葉幼娘卻朝他展顏一笑,頓如那明月之下的月桂飄香,空明清澈,宛轉悠長,連白凡也不得不在這一刻承認,這個初看並不十分美麗的女子,竟有一種老酒一般的沉香,越久,越令人沉醉。
“前輩,小女子這裡有一塊玉牌,現在送給前輩,跟您討一個人情可好?”
葉幼娘不知從哪裡取出一塊明黃色的玉牌端在手中,如一片深秋的樹葉,上面卻隱約刻著菩薩之像,而後自動浮起化作一道黃光朝著白衣老怪飛去。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