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覺得總是在給白凡送助攻有些不好。

“這最後一道，並不難啊……”

白凡心中低吟，大概天問過後，天道便有了決斷，這最後五步，與其說考驗，不如說是驗證，驗證己身，驗證自己的道。

每鞭碎一道石階，都是對法則的一種肯定，腳步由此更加堅定，道心由此更加穩固。

下一刻，命運天書乍閃即逝，沒有凝聚出法則鏈條，而是在虛空輕輕一震，第八十一道臺階便直接破碎了。

“命運……”虛空妖獸上的那名老僧沉默了。

更在這一刻，整個世界寰宇，一片寂靜，整個臥佛山，也在這一剎那，彷彿時間凝固，全部靜止下來。

所有修士都默默地看著白凡，沒有人再去思考白凡究竟怎麼做到的，不知不覺中已經完全接受這樣的事實，只當這樣不可能的奇蹟發生在白凡身上就是理所當然。

甚至在所有人看來，似乎……白凡掌握的法則不止這十一道，若不是天梯碎盡……還會進行下去！

哪怕白凡已經來到天道石宮的大門前，隨時可以跨進去，一場驚世機緣在等著他。

可菩提宗弟子心裡，卻在遺憾，要是還有幾階該多好，白凡這裡……還可以再踏，到時候造化更甚！

時間流逝，當‘當’的一聲鐘聲幽鳴時，人們才回過神來，隨之而起的，則是長長的感慨。

“終於……結束了……”

“三大無上法則，包括命運……總共十一道法則，不敢說前無古人，但恐怕後無來者了……”

“第三星路已經多久沒出現這樣……讓人驚豔的年輕人了？”

“冥薩教的柳睺可與之並論一二，往前，是地藏仙宗的那個殺神，再早就是那些已開始遁世修行的了……”

老一輩修士在輕嘆，他們的神色複雜，看著白凡，多是欣喜和感慨。

“進來吧，入吾道宮，拜吾之道，得汝造化”聲音淡漠中，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波動，迴盪八方，傳遞出令人震動而羨慕的資訊。

入道宮、拜天道、得造化！這是何等機緣？這幾乎就是在暗示白凡已經得到天道垂青，成為其嫡系了。

將來的路，比其他修士不知要順利多少！

但，白凡一動不動，口中喃喃低語：“你真的是天道嗎？或者你真的僅僅是天道？”

“他在等什麼？怎麼還不進去！”有性急的菩提宗長老躁動起來，坐立不安，生怕白凡又弄出什麼么蛾子。

“我怎麼有種不好的感覺……”眼見白凡半晌不動，有長老面露憂慮。

“恐怕不幸被你言中了……”

只見白凡揹負雙手，昂然而立，站在宮門前，不進！淡漠道：“我只問，入你宮門，拜你之道，可渡苦海，達彼岸否？”

此話一出，萬籟俱靜，石宮中傳來一陣轟鳴之聲，一片星空浮現，無盡龐大幽遠，仿若整個寰宇的縮影，石宮便於星空中屹立，散發陣陣威壓。

此刻，天道怒了，是真的怒了！

星光暴動，四處瀰漫，隱約中有無數上古修士跨越時空而來，如千軍壓境，浩浩蕩蕩地駕馭星光，遁光踏破蒼穹，似要把白凡碾成齏粉。

但他肅然獨立，怡然不懼，他乃逆劫成仙，至尊仙，天道必須承認，降下仙霖，這是寰宇最根本的道則，無可違逆，否則他就不是天道！

天地蕭蕭，一片肅殺。

誰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來，他們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拒絕天道，質問天道！

如果不是看到了白凡先前渡劫的過程，他們定會以為此人得了失心瘋。

“罷了！”

許久，許久，許久……

人們聽到一聲低嘆，心中驀然一震，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複雜心情，全都駭然莫名而百感交雜。

“連天道都妥協了……”

“他真的是人，而不是天道的私生子？”

“老夫……無話可說……”

驀然的，石宮消失了，一座座仙宮，在虛空幻化而出，瀰漫在四野，而白凡的腳下，則是出現了一座高臺，將他整個人高高抬起，似在俯視眾生。

仙光漫天，流轉無盡，雲霧繚繞，遮蓋八方。

長空湧出金蓮萬朵，耀滿蒼穹，圍繞著白凡沉浮，那仙宮中走出漫天神佛，全都……全都朝白凡稽首一拜！

此刻，天地失色，星空轟鳴，所有看到之人，腦海立刻滔天轟鳴，對於修仙者來說，沒有什麼比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