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來唱征服的資格都沒有了。
“爹、娘,我自有主張,相信我,今日留下他,日後我神宮宗將會因此輝耀萬世!”
白凡傳音之後,上前幾步來到秦無缺面前,隨即拱起雙手,微微彎腰鄭重道:“白某再次誠懇邀請秦兄加入神宮宗,仙道漫漫,在下願與秦兄一同求索!”
此刻,瞭解白凡的人全都驚詫萬分,他素來孤傲,何曾對人如此客氣過?
“竟讓凡兒如此虛心邀請,難道我依然小覷了秦無缺?”
白東流心中暗忖,目光落在秦無缺臉上,見他也在沉吟,隱約帶著一絲迷離,似在竭力回憶什麼,卻又思索不得的樣子。須臾,他眼中精光一閃,瞬間清明,同時竟露出一絲意動的神色。
白東流身子一顫,深吸一口氣後,當即做出決斷,亦如白凡一般上前拱手道:“秦公子,神宮宗誠心相邀,若是公子覺得不夠,白東流以宗主之位再次邀請,待你我同門之後,本宗的一切鞏發秘籍都可任你研修,其中自然也包括‘九霄星宮訣’!”
白東流如此表態,超乎所有人的預料。
但,一下子,神宮宗再沒有人反對了,宗主之位到白東流這裡,已是白家三代相傳,隨著神宮宗日益興盛,他的威望也幾乎達到頂點,若非真的生死存亡,沒有人會頂撞他。
秦無缺看著父子二人,心中很疑惑,他從來都是心明神靜,不迷不惑,但此刻卻有著一道冥冥的聲音在腦海呼喚,讓自己答應他們,端的是十分詭異。最後他目不轉瞬地盯著白凡,沉聲道:
“你有什麼目的,想必不會如表面這麼簡單吧?”
白凡肅容說:“誠心以待,仙道漫漫,今日我渡你,明日你渡我,如是而已。”
秦無缺忽地橫目一掃,一股威勢慢慢散發出來,淡淡道:“我從不屈居人下,所以……”
白凡喟然長嘆,他的每一句話都是肺腑之言,方才那道殘魂的言外之意很明顯,這一世他所做的事雖不會改變仙古的結果,卻能影響一些細節,譬如改變‘神宮宗’的命運,這既是對白東流與美婦養育之恩的回報,亦會為他後世的路佈下暗子。
這是耗盡黑帝輪迴神通畢生力量創造出的機會,乃亙古以來的唯一,從前沒有,以後也不會再有。
不過世事不能強求,一切皆有因果緣法,尤其知道秦無缺乃是日後的黑帝之後,他心中更多的是敬畏。
一念及此,白凡索性不再執著,竟反而覺得心神通透,含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囉嗦了。不過我以朋友的身份,邀請秦兄在天神峰小住幾日,論道切磋,你不會再拒絕吧?”
秦無缺一怔,隨即哈哈大笑,上前拍著他的肩膀道:“如此甚好,白兄對術法的研究之深,元天界無人可及,秦某正欲與你交流一番。”
白凡笑了笑,向前引路,帶他去客房休息。
路過少年的屍體旁邊時,不但他們兩人視而不見,就連秦無缺身後的兩人也沒看一眼,彷彿他就不存在一般。
修仙之道就是如此崎嶇難測,前一刻意氣風發不可一世,下一刻就身死道消無人問津。
實際上,這少年只是秦無缺見他肉身資質不凡,最近才收下傳了他一式‘臨’字秘罷了,向來桀驁自負,秦無缺說過他好幾次,卻怎麼也改不了。先前未經允許便擅自出戰,實際上已然犯了大忌,所以對秦無缺而言,死了也就死了。
在他心中,沒有什麼事比征戰諸天,登臨巔峰,傲世寰宇更加重要,而白凡所展現出來的術法之道,令他彷彿看到了一片嶄新的天地。在而今這個時代,那已是對術法神通最深刻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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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後,天神峰後山,聽風臺上。
在這方丈之地,天上地下全都被兩道光影充斥,如游魚在水,劃過一道道虛無的痕跡,又如閃電穿刺虛空,橫衝直斬,快到了極致。
當兩道光影撞在一起時,立時就會響起轟鳴爆炸之聲,並有猛烈的氣流從高空橫掃而下。
夾雜其中的,“臨”與“行”二字之音飄飄渺渺,帶有道韻。
許久之後,只聽到一聲悶哼傳出,兩道光影倏然停止落在聽風臺上,化作白凡和秦無缺的身影飄然而立。
“二弟,你我聯手當可橫掃諸天,萬界無敵”,秦無缺鷹目含威,顧盼之間神采飛揚,有一種無敵之勢。
白凡笑了笑,不置可否,心中卻無限悲慨,今日意氣風揚的黑帝,日後也免不了身死道消,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