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神城中眾多聖地大教的大能聖主見此，絲毫沒有人露出譏諷之意，反而一個個羨慕不已。

要知道那法旨上有四個血字，先前只用掉了兩個，而今還剩兩個，根本就是兩枚無敵神劍！

其瞬間爆發的威力，連帝兵都要暫避鋒芒，見血留命，沒有半句虛言，高出聖主半步的老妖孽都抗不過第六斬，而帝兵護體的暗夜君王也在第九斬之下灰飛煙滅。

更重要的是，大帝聖兵背後的大帝已經逝去了，而法旨背後的大聖卻還活著！

以後，無須再動用虛空鏡，只需將這法旨祭出，所有想與姬家為難的人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命，是不是能硬過暗夜君王！

“姬兄，姜仁這廂有禮了，此番多謝出手相助，姜仁希望能覲見聖尊當面拜謝，盼姬兄引薦！”姜家家主飛上高天向姬家聖主道謝，在他身旁還有一名氣度不凡的修士，乃是姜家神王一脈的大能姜雲，同樣誠懇地希望代神王當面對白凡道謝。

“不必了，聖尊此刻正在閉關，不能打擾。且在賜下法旨時，便已說明，此番只是舉手之勞，不用你們姜家還這場因果。”

姬家聖主笑著言道，語氣很隨意，但姜家兩大統領卻不敢當真，世上哪裡有不需要償還的因果，即便那位聖尊不在意，姜家和神王卻不能不記在心裡，何況姬家也非易與之輩！

與此同時，神城姬家宮殿一處偏僻之地上方，窈窕嫵媚的秦瑤抱著小囡囡憑風俏立，在她身旁，有一個淡雅嫻靜，端莊美麗女子，赫然正是被白凡從紫山中帶出來的瑤池聖女楊怡。

在白凡閉關後的第二天，她便從封印她的巨型源石中顯露，並被秦瑤用一枚白凡留下的聖果恢復了生機，她雖是萬年前的人物，但由於封存在源中的緣故，狀態反而要比姜太虛好很多，僅僅一枚聖果就讓她甦醒。

“我開始明白，為什麼他能將我們輕易救出魔山了，一道法旨震懾群雄……尚未見面，就已然能感受到其霸道強橫之雄姿，只可惜……我終究不能與之一見了……”萬年前的瑤池聖女目光惆悵，悠然嘆道。

“為什麼？姐姐急著離開嗎？”秦瑤黑髮如瀑，藕臂如霜似雪，晶瑩的玉體在紗裙下閃爍著惑人的光澤，她低聲輕道，小囡囡不知何時在她的臂彎中睡著了，眉心一顆七彩晶瑩的石頭非常瑰麗，是白凡替小女孩鑲嵌上去的，至此以後，小囡囡雖然還是長不大，但已經不會再過一段時間就失憶了，當初知道這個訊息後，小女孩很是開心了一段時間。

睡夢中的小姑娘同樣惹人憐愛，楊怡微微一笑，露出一絲溫暖之意，不過旋即便恢復了清冷，默然道：“我要去找一個人，萬年前我沒找到他，萬年後……我還會繼續去找……”

“沒有人能活過萬年，他縱是絕代聖雄，也被歲月磨滅了。”

“他是源天師，有常人所不及的能力，這幾日我打聽過，他沒有死，就變成了……別人口中的怪物，我也要找到他……”

秦瑤聽罷，紅唇一抿，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不再勸告。

古往今來，時間從來只留故事，不留人。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故事，哪怕他是卑微的山野樵夫，哪怕他是太上無情的九天仙神，或悲，或喜，或平凡，或轟烈，一生走完，故事結束。開頭和結尾一樣，不同的只是過程，因此任何人都實在不必對別人的故事評頭論足。

楊怡執著得令人悲憫，然而物傷其類，秦瑤無聲自問，從那個舉世無敵的背影開始，她自己又在堅持什麼？

楊怡走了，留下了半卷西皇經，是白凡將她從魔山救出，並用一枚聖果將她救醒的代價，這是秦瑤隱晦向她提出的。

實際上，白凡並未對秦瑤有過這樣的示意，魔山救出只是舉手之勞，而一枚聖果權當是送佛送到西。結下一個善緣，源天師張林的確未死，這一世他的命運或許能有所改變！

西皇經白凡的確想要，不過卻並不急迫，也不一定需要從楊怡這裡得到，原著中葉凡的辦法他可以輕易複製一遍，反正他只需殘經即可。

這一切，不過是秦瑤偶然得知白凡修煉需要各大聖地世家的大帝古經後，自作主張替白凡分憂。而楊怡，踟躕良久，最後做出了和神王姜太虛一樣的決定。

他們都明白，倘若白凡真的能憑藉他們的半步殘經更進一步，甚至於日後證道成帝，那麼白凡終究是與他們身後的宗門和家族有了一場因果，哪怕這個人情再薄，在關鍵時候，也能改變無數人的命運！況且這些殘經，僅供白凡悟道之須，從他這裡開始，也在他那裡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