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名男子身上的感覺如此難以琢磨,一大半的原因都在這柄劍上。
“這是一柄不該現諸於世的劍,秦國已經定鼎天下,本不需要它了。如果不是你,他將會一直被封印,但能死在這柄劍下,你也不虛此生!無名強者!”
“殺!”
中年男子人隨劍走,合二為一,化作一道驚鴻,斬向白凡。
下一刻,長劍中噴出一道黑光,殺氣滾滾如洪水將他淹沒,頓有萬千細絲在護體罡氣之外旋轉切割,以小周天護體罡氣的能力竟也在剎那間被削掉了一層,即使被隔絕在外,那如墨一般濃稠的殺意仍然對其心神造成了影響,讓他出現了片刻的恍惚,若不是護體罡氣乃是自動運轉,說不定就已經中招了。
呼…………
這時,白凡將胸中的一口濁氣撥出,在一瞬間陷入空明狀態,天地俱靜,那殺意再也無法對其造成影響,他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左手成掌收在腦側,掌心向後,右手握拳提在腰間,拳心向地。
這一劍他要強攻,也只能強攻。
此劍已經將他鎖定,哪怕施展‘行’之訣也無法躲開,這是法則之力的能為,哪怕僅僅只有一絲,也超越了其他招式太多。
他不想再用‘崩山式’解決問題了,用得太多會形成依賴,這一招是當初那道殘念強行打入其腦海的,所以自然而然地就能使出,但實質上他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繼續依賴下去,會使他對道的理解止步不前,讓他的在日後衝關之時,無比艱難。
所以這一次,他打算以自己的方式來了結。
他此時的姿勢與戰神圖錄中的某一幅浮雕所畫有些相似,但不盡相同,有著一種似有非有的意境。
下一刻!他動了!
左掌的掌心向內一側,面向太陽穴,他左側的身軀靈光一閃之下,氣息竟虛弱下去,但與此同時,他另外半邊身體,卻是瞬間迸發出恐怖的氣息,右拳向上一翻,拳心朝天,一股滔天的靈力匯聚著驚人天地靈氣,像巨神之錘一般轟然擊出。
中年男子持著大劍定在半空之中,而劍尖的盡頭是一隻晶瑩的拳頭,光芒都不知被收斂到了何處,只有拳頭與劍,如兩個最低階凡人武者的交鋒一般,見不到半點光華。
但詭異的是兩人都一動不動,沒有風聲,兩人的長髮向後揚起,沒有衝擊波,院子的四面牆壁,突然間化成碎石崩塌。
院子裡的情形,展現在院外之人的眼前,他們陷入了震驚之中。
“劍首竟然拔出了那柄劍!”
“而且……被擋下了!”
………………………………
咔擦~~~~~~~~~~~~
似乎只是一聲輕響,然而中年男子的臉色卻是驟然劇變,他持劍的右手驀然顫抖起來,隨著顫抖,古銅色的大劍上同時出現了無數道裂紋,噴出了無數的黑色光霧…………
砰的一聲悶響,中年男子墜落在地上,一陣踉蹌,差點摔倒。
緊接著,那柄大劍徹底崩碎,化作了碎片崩碎開來……
“怎麼可能……”
不僅是中年男子在喃喃,外面的十餘名監天司的人全部如此,眼中都是震驚和茫然。
就在這時,碎片四散之後,原本大劍所在之地,一抹幽黑的靈光顯現出來,眾人頓時齊齊看去,發現是一枚巴掌大的小劍,通體純黑,介於透明與半透明之間,有無數道黑色的氣流在其中流動……
“劍胚!”
中年男子脫口而出,眼中光芒大放。
白凡亦是精芒大閃,心中急思,腳尖剎那間顫抖了數次。
然而下一刻,黑色小劍滴溜溜一轉,就徑直飛到中年男子面前,隨後靈光一閃,刺入他眉心,在一陣陣的漣漪之中,沒入其間消失無蹤,而中年男子卻陷入了呆滯之中,雙目直愣愣地盯著前方,暗淡無神的樣子。
院外的監天司之人見狀,登時緊張起來,緩緩向著院落靠近。
白凡暗歎一聲,露出一絲不經意的苦笑,但旋即就化作一抹淡然躍於臉上,淡淡地看著中年男子,同時清冷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再有人敢上前一步,劍首將因他而死!”
腳步聲驟然停下,眾人面面相覷,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但終究沒有人再敢上前,開玩笑,連那柄禁忌之劍都被此人一拳轟碎,有自知之明的人都不會認為自己能擋住一拳。
“你剛剛為什麼不動手?”過了許久,中年男子終於恢復靈光,用唯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