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還要來抱怨,到時候,你也只好與本宮一起勸她才是。”
果不出淑懿所料,恪妃午後知道了麗珠的事,晚間便來承乾宮,發起了牢騷,“看她平日不言不語地,沒想到是‘一鳴驚人’哪!早知如此,我真是後悔把她帶到湯泉行宮去。”
淑懿勸道:“妹妹且消消氣,‘知人知面不知心’,妹妹西六宮那邊人又多,哪裡能照看得那樣周全?旁人不知道,本宮是知道妹妹的,平日協理六宮,最是勤勉不過的了,只要她不生什麼事,大家平平安安的過日子,那就最好了!”
恪妃舒了口氣,道:“她有孕至今,倒是沒見她出什麼妖蛾子,麗珠也沒有因為低就了一個格格小主,來跟我抱怨什麼。”
淑懿鬆了口氣,笑道:“那就最好,先這麼過著罷!”
恪妃雖然恨賽寶格格扮豬吃老虎,卻也無計可施,又同淑懿說了幾句宮裡的家務人情話,就甩甩帕子,搖搖擺擺地走了。
啟祥宮的明爭暗鬥繼續,淑懿則負責把風浪控制在小範圍內,只要不驚動皇上和太后,那一堆女人愛怎麼鬧怎麼鬧,與她何干?
賽寶格格自從要了麗珠去,似乎也是心滿意足了,大半個月沒有再因為養胎的問題對淑懿提出什麼要求,正當淑懿覺得這個小女子也還算好打發的時候,又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紫禁城的初冬還不算太冷,承乾宮早就通上了地炕火龍,雲珠又叫人將熏籠炭盆之類的都揀出來,上好的銀霜炭放進去一燒,烘得殿裡暖融融的。
四阿哥在殿裡蹦蹦跳跳地出了一頭大汗,淑懿怕四阿哥著了涼,就吩咐雲珠:“以後殿裡還是別燒這麼多炭盆了,太熱了也不好!”
她自己帶著四阿哥玩了半日,也是遍體生香汗,才跑去泡了泡,外頭就通傳說順治來了。
雖然多年夫妻,淑懿到底不好意思,急急地披上一件蟬翼紗的寢衣,就去接駕了。
順治一踏進來,就覺得這嬌妻與往日大不相同,溼漉漉的髮絲上猶自沾著一兩顆晶瑩的水珠,如春日清晨細草尖上凝著的露珠兒,身材豐腴,隔著朦朧的蟬翼紗依稀可見,比紅綃帳底的嫵媚還要引人遐想,順治一顆心頓時像貓抓似的,內殿伺候的宮人都是極有眼色的,見皇帝的眼兒都快發綠了,一個個早就識趣地退了出去。
殿裡的杏黃挑金的龍鳳呈祥大帳,輕輕一合,帳裡的纏綿旖旎,直欲醉人入骨。
淑懿才洗去一身粘膩,又被磨得出了幾身汗,撒嬌地輕拍皇帝的手,道:“也不怕宮人們笑話,沒個正經。”
順治瞧著星眼微餳的妻子,壞笑道:“你是朕的嫡妻,朕與你。。。。。。可是再正經不過的了!”
淑懿又好氣又好笑,倚在順治懷裡,曼聲道:“福臨並未傳旨說要來呀,倒叫臣妾措手不及了!”
順治不滿意地軒軒眉毛,笑道:“難道朕來你這兒,還要像那些人一樣去翻牌子?朕來皇后這裡,是天經地義的,你自己夫君來了,你驚慌什麼?”說著,又高興起來,託著淑懿的下巴頜兒,笑道,“若不是你‘措手不及’,朕還看不到這意想不到的風情!”
淑懿的臉兒都羞紅了,只把臉埋進男人的柔軟的明黃寢衣裡,過了半晌,才抬起頭來,笑吟吟道:“還不到亥時呢,福臨用些宵夜點心罷。”
順治眯縫著眼兒,帶著些倦意道:“朕勞累了,就直接安歇了罷,”拍著淑懿的膀子道,“你放心,朕這一夜,再不擾你!”'
瞧著他那疲累軟綿的樣子,淑懿啐了一口,又笑著給他掖了掖被子,就準備歇下,這時只聽雲珠在外頭輕輕叩門,悄悄道:“娘娘,賽寶格格說肚子疼,請了一殿的太醫去給她診脈,這會子她哭著要見皇上呢!”
還沒等淑懿問出個分曉來,順治先一撩帳子,氣咻咻道:“肚子疼叫太醫給她治去,朕又不是大夫,沒得三更半夜地來擾朕不得安生!”
其實順治大概是剛才累著了,真的有點時差錯亂,這時可遠不到三更哩!
雲珠在這宮裡快活成人精了,若是尋常嬪妃鬧一鬧,她也不至於來稟報皇帝,當下便別有深意地說道:“聽說太后已經遣了蘇嬤嬤去探視了!”
雲珠是一入宮就長在慈寧宮的人,對孝莊的生活作息知道的門兒清,這個時候雖然還早,但孝莊一定是早已安歇了的,居然還能遣蘇茉爾前去問候,實在可以說明孝莊對賽寶格格懷的孩子的看重。
這也難怪,如今主位嬪妃所生的皇子只有二阿哥和四阿哥,淑惠妃思過,端順妃和恪妃承寵多年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