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真是狂妄!”
南霸天頃刻間戰意暴漲,劍光如匹練一轉,他的劍已經倏忽出鞘,朝雲九刺了出去。
就在這瞬息之間,一把長刀已經神不知鬼不覺架在了南霸天的咽喉處。
酒樓內食客三十有六,除卻安坐於一隅的神秘斗笠人外,無一人看清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年刀客懷中的長刀是如何架上南霸天咽喉的。
雲九與此同時抽出三寸的淵中虎,無聲回鞘。
南霸天臉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流,手中的劍也在不停地顫抖。
“高翔,犯不著要了他的命。”
雲九不屑地將淵中虎收回,待高翔也扯了長刀,才玩味道:
“狂妄的人是你才對,連那麼大的一個瓷碟都躲不開,還自吹什麼三品高手,我呸!”
藍露虎瞪了一眼南霸天身後花容失色的女子,喝道:“還不快滾!”
南霸天聞言如蒙大赦,趕忙扔下手中的劍,拉起一旁女子的手,失魂落魄狂奔了出去。
酒樓內再也沒有憤憤不平的指責聲,就連掌櫃的都矮了半截,只留半個頭在櫃檯上面偷看。
短暫的靜止過後,那位年輕說書人興許是覺得氣氛太過壓抑,徑直走過去拿起南霸天丟下的劍,解下劍尾那個金黃色的劍穗,自言自語道:“多好的劍穗啊,丟了屬實可惜!”
雲九坐回酒桌,打趣道:“或許,那把劍也能賣兩三兩銀子。”
年輕說書人將劍歸鞘,別上自己腰間,衝著雲九溫和一笑,道:“誰說不是呢!劍本來就比劍穗值錢,但我不敢確定和你一戰之後,這把劍是不是還能賣出去。”
雲九對年輕說書人回以微笑,繼續打趣道:“就算斷成了廢鐵,它也比劍穗值錢。”
年輕說書人裝出一副若有所悟的神情,道:“誰說不是呢!”
剛坐下的雲九不得不再次站起,平淡道:“出劍吧。”
年輕說書人看著擺放整齊的桌桌凳凳,有些為難道:“要是把店家的物什破壞了,我可沒錢賠!要不,咱倆換個地方?”
雲九點頭答應:“可以,楚州城你比我熟,地方由你來定。”
年輕說書人笑著轉身,但他並沒有走出酒樓,而是走到了角落的神秘斗笠人身邊。
神秘斗笠人所在的那張客桌上,赫然用酒水寫著七個大字:
“落花時節又逢君”
神秘斗笠人直了直腰身,目視古塵風方向,以雄渾內力激盪出聲:
“當年的不勝刀客,搖身一變竟成了不敗刀神,古塵風啊古塵風,沒想到你還是個沽名釣譽的好手!”
“古塵風”這三個字從神秘斗笠人口中說出的下一秒,酒樓內所有人如同遭遇死神一般,爭先恐後奪門而出,逃出酒樓後,又壯起膽子逗留在了十米開外,他們怕,卻又不想錯過這個能夠一睹當代不敗刀神無上風姿的大好機會。
“原來那個毫不起眼的灰衣刀客,竟是令得南海之水倒立的不敗刀神古塵風!怪不得他敢在我們楚州城裡說我們江南道的人都是娘炮!”
“或許,他的這句話是專門給那個頭戴斗笠的傢伙說的?”
“竟敢這般對古刀神說話,你們猜猜,那個頭戴斗笠的傢伙是什麼身份?”
“不會是從楚劍山莊走出來的嫡系劍修吧?”
“那個年輕說書人剛才還替楚劍山莊的老劍仙打抱不平呢,沒準真是從那處劍道聖地走出的劍道高人!”
???
聞風而來的人,很快便把酒樓門外圍了個水洩不通,炸天幫幫主南霸天聽到他剛才招惹的那個糟老頭子竟然是不敗刀神古塵風時,臉上的冷汗再次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握著女子芊嫩手指的手,也再次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酒樓內,古塵風依舊保持著那副清閒散漫的坐姿,懶洋洋開口道:
“宗雄澈啊宗雄澈,這麼快就從武狀元混到了武評榜第四的位置,你糊弄虛名的技倆,老夫可不能及!”
雲九、高翔、藍露虎三人聽到宗雄澈大名時,瞬間打起了精神,全都不自覺往古塵風身邊靠了靠,警惕地盯上了角落的那頂斗笠。
那頂灰色斗笠被緩緩掀起一個角,露出了一張雌雄莫辨的白皙精緻臉龐。
從不知是他還是她的那雙丹鳳眸子中,雲九並未看出敵意。
雌雄莫辯的白皙精緻臉龐泛起笑意,一笑百媚生,沒有開口,依舊以內力激盪出聲:
“古塵風,自上次凉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