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凡相信這種可能是微乎其微的。
命運,的確充滿著不確定性,卻也有著無比巨大的慣性!就像一隻蜉蝣,無論如何掙扎,也依舊是那般渺小,從生到死,輕而易舉,不管其中出現多少變故,也難以改變這種命運結果。
就像一顆巨大熾熱的恆星,不管星空每天有多少變化在發生,它的命運,最終都是燃盡自己,化作黑洞。
縱觀人類世界,命運彷彿總是在輪迴,王朝興替,起起滅滅,並不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哪怕有一絕世雄主橫空出世,能多續幾百年壽命,也終究躲不過覆滅,被新朝取而代之的結局。
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不算什麼,能打破命運輪迴,使一個世界走向另外的前進道路之人,才是真正的風流人物!
而修仙者的究極命運是什麼?寰宇之中,前面兩個紀元都敗亡了,這一世……更加艱難,命運似乎已經註定,但打破這個命運,逆轉乾坤,卻是天道培養修仙者的真正目的!
命運,命運不是風,來回吹,命運是大地,走到哪你都在命運中。
而白凡,想要走出那片大地。
隨著他的思考,仙宇中的命運天書似乎在閃耀著什麼。
仙宇之中,十一道法則,五行道融合為五行神光,實際上,這已經是一道融合仙術!時間道已領悟出‘歲月泥潭’,空間道仙術也已經可期,星辰道自有周天星辰變,便只剩下陰陽二道和最神秘的命運道了。
命運道仙術,必將是白凡最難領悟,也是最神秘叵測的一道仙術。
而且,在晉升金仙之前,他必須將所有十一道仙術全部補全,否則到了金仙境,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當白凡又陷入沉寂之時,此界的命運之輪,仍在向前碾過。
而且,那軌跡……出乎意料的固執。
七天後,夕陽西下,晚風煦暖吹過這萬仞絕壁,落葉紛紛,有一些落在草間,有一些吹上屋頂,還有一些……飄在眼前。
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攀爬在山道上,腰間掛著一柄斷劍,和一根竹笛,伸手扒掉糊住了雙眼的落葉,身旁似龍似鹿的神俊異獸一臉萎靡的扒拉幾下蹄子,肚中竟傳來了咕咕的叫聲,少年摸了摸它的頭,嬉笑道:“鹿兄,天晚了咱們趕緊上山吧,我知道你餓了,咱們是神帝使者,想必山上的青帝和先生定會好好招待咱們,飽餐一頓的!”
那異獸不知是否聽懂了他的話,眼睛一亮的精神煥發起來,舌頭在他臉上狂甩,留下一臉唾液。
少年用袖子擦乾口水後,哈哈大笑的牽著異獸繼續向玉屏山頂登去。
玉屏山主峰山勢極高,少年登上山來時,已是月上高天。
蜿蜒石道的盡頭,周圍盡是松樹蒼勁挺拔月光斜斜照下,人在松間月下行走飄飄欲仙。
沒有見著人影,他和異獸斂聲屏息,每一步都分外小心穿過一片竹林,沿著一道矮矮的竹牆朝東南走去。
不知不覺,來到一堵七丈餘高的石壁前,月光照在石壁上,少年瞧得分明那壁上竟有數十斗大的字。心中不禁暗自驚奇,這字不是刀筆所刻竟是隱隱凸起當真匪夷所思。
他勉力讀了十餘字“啊”的一聲大為驚異,似乎很熟悉一般。
那壁上文字赫然是剎那芳華曲:“朝露曇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黃河十曲畢竟東流去。八千年玉老一夜枯榮,問蒼天此生何必?昨夜風吹處,落英聽誰細數。九萬里蒼穹御風弄影,誰人與共?千秋北斗瑤宮寒苦,不若神仙眷侶百年江湖。”
少年目露追思,不知為何竟有熱淚奪眶而出。他擦擦眼淚,從腰間解下綠竹笛放至唇邊悠悠揚揚吹將起來。雖然竹笛簡陋技法質樸,但笛聲中卻也有著一番
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
尤其在這晚風明月,竹林松柏中,聽來如清泉漱石,有出塵乘風飄飄欲仙之感。
突然身後有簫聲揚起錯落合韻。
少年驚喜回頭,卻見一個白衣女子低垂眉,素手如雪,一管瑪瑙洞簫斜倚於唇,月色淡雅竹影班駁宛如夢幻。
“轟!”
四目相對,兩人同時呆若木雞,只覺轟然一聲天旋地轉,腦中一片空白,說不出話來。
少年顯是驚豔於白衣女子的絕世容顏,失魂落魄了一般。
白衣女子卻是雙眼迷離,手中洞簫跌落在地,目光中,流露出迷茫、驚愕、難以置信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之色。
驀然的,她一句話也未說的飄然飛走,來到竹屋中,手指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