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吳說:“他的確給了我無法拒絕的東西,但……我不是出賣你,而是為你好。你我都沒有拒絕他的資格,我勸你趕緊跟我走,否則……你才交的那個情人便連絲也剩不下一根!”
雨師妾俏臉凝霜叱道:“你敢!”肩頭顫動顯然極是生氣。
天吳搖頭,說:“就算我念著你不對他下手,那人也絕不會放過他的,你不知道他的可怕,我在他面前……連一招都擋不下!”
雨師妾聞言,眼中露出驚詫和震撼,透過鐵面具,盯著天吳的眼睛許久後,幽然嘆道:“如果我執意不去呢?”
天吳揹著手,朝前踱行了兩步,微微側過了半邊身子,搖頭道:“你就算再不情願也沒用,相信為兄,這就是你的命,躲不掉的,何況對你而言,真的是好事,你不要想岔了,他對你應當沒有男女之間的意思。”
雨師妾聽聞此言,神情登時有所緩和,似乎準備答應,但就在這時,一聲桀驁的冷笑卻兀然響起:
“她要是不願意,誰都不能把她帶走!天吳你自己平庸無能擋不住別人一招,就當天下人全都是和你一般的廢物嗎?”
話音一落,二人同時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黑袍高冠的年輕男子神情倨傲地從林間飄然行來,臉容蒼白如雪,俊美絕俗,嘴角帶著張狂、冷漠、譏誚與風流自賞的味道,一雙眼珠炯炯閃光,如烈火燃燒,灼灼逼人。
“你就是陽極真神公孫嬰候?”天吳似沒聽到男子剛才的嘲諷,語氣平淡地問道。
“正是本神!”
黑袍男子傲然從天吳身邊走過,來到雨師妾身邊,猿臂舒展,直接搭在少女腰間,將之擁入懷中,竟是看都不曾看他一眼。雨師妾黔首枕在情郎胸膛,雙眉如畫眼波似水,露出淺淺的一抹微笑,瞧起來風情萬種妖冶動人。
天吳眼見於此,卻置若罔聞,只是淡淡道:“你還年輕,適可而止吧,她不是你能碰的,否則會讓你自己萬劫不復!”
公孫嬰候雙目陡然精光爆射,斜瞥著天吳,冷哼道:“就憑你?”雨師妾暗暗扯了扯他的袖子,但卻沒有得到絲毫回應,公孫嬰候囂狂依舊,根本沒有因為天吳是她的大哥,就有絲毫尊敬。
天吳鐵面具下傳來呵呵一笑,仍舊雙手背在身後,似乎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
公孫嬰候見之,眼中的不屑之意更甚。他在皮母地丘中潛修三十年,一出世便連敗數十高手,威名震動天下,更助長了他的囂狂之氣,渾然沒把天下任何人放在眼中,此刻即便是神帝神農在面前,他也不會有半點敬畏,何況是被世人看輕的天吳?
但就在這時,一道魁梧的身影突然鬼魅般的出現,無聲無息,竟是一下子就從無到有的出現在公孫嬰候和雨師妾的視線中,其身上有股山嶽金石般的厚重氣息,若石雕般,臉上一絲表情也無,只是平靜地朝他們走來。
“你是誰?”公孫嬰候目光大震,心下大凜,此人隨意一步踏出,就出現在十餘丈外,完全沒有帶起一絲風塵,以他的功力,竟完全看不出其中的玄妙。
“你的手……過界了”
石夷木然開口,公孫嬰候和雨師妾同時一怔,來不及多想,雙眼旋即瞳孔大睜。
駭然只見石夷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了,下一刻,人影一閃,狂風撲面,公孫嬰候手一麻,雨師妾已經從他懷中離開,登時驚怒交加,喝道:“受死!”右手握拳,激烈熾熱的火行真氣熊熊燃燒,朝著身前之人的心窩很恨搗出,石夷面無表情,隨手揮出一掌,絢光迸爆,正好拍中他的拳頭。
“轟!”
公孫嬰候眼前一黑,劇痛攻心,登時翻身摔飛出百丈開外。撇頭望去,只見從手指到手臂,如一條麻花般垂在身側,慘白的骨刺從血肉面板中刺出十餘處,一絲都動彈不得。目光陰森狠厲地望向石夷,他心中又驚又怒,此人究竟是誰?竟然一掌就廢了自己一條手臂!
雨師妾眼睜睜看著這驚人之變發生,心神大駭,旋即掙脫石夷的手掌,慌忙奔到公孫嬰候身邊,扶著他驚魂普定地問道:“候郎,你怎麼樣了?”
“你還不明白嗎?你如果真喜歡他,就儘早離開,否則只會害了他!”天吳道。
雨師妾咬著嘴唇,朝石夷冷冷道:“閣下就是要見我的人?果真實力驚天,難怪水神都擋不住你一招,甘願臣服。”
石夷漠然搖頭,卻不再說什麼。
“要見你的人是我”,這時,白凡如方才石夷出現時一般,驀然抬步走來,淡淡說道:“你大哥說的是對的,你若真為他好,就發誓此生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