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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巧薇。”他喑啞地喚她,顫抖地鬆開她的手,捧起她的臉,纏綿地吻她,吻她的唇,吻她濃密的眼睫,吻她敏感的耳垂。

他慢慢地吻她,每個親吻,都包容著深濃的情感,而她也毫無保留地回應他,傾心相對。

兩人吻到忘我,都沒察覺,有個纖小的人影在暗處,偷偷觀察著他們。

回到房間後,孫巧薇仍然輾轉難眠。她推開窗戶,看著天邊一鈎弦月,手指抵著唇,悠悠地回味方才的長吻。

她真的好喜歡他吻她的方式,那麼綿密、那麼耐心,彷彿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可與她揮霍。

但他們並沒有一輩子的時間,她只與他相處了短短几個月。

雖然只是幾個月,她卻已情根深種。

她該怎麼辦?難道她還能繼續留在他身邊,看他一步一步背離她,走向別的女人嗎?

這比前男友無預警地拋棄她,更令她痛苦。

“我一定承受不住,受不了的……”她喃喃自語,額頭抵著冰涼的玻璃窗扉,淚水,靜靜地在頰畔滑落。

她不能再留在他身邊了,每多留一秒,她便會對他多一分眷戀,到時,她怕自己不但走不開,說不定還要對他無理取鬧,苦苦糾纏著他,不肯放手。

而她一定會憎恨那樣不顧顏面的自己。

她是孫巧薇,那個他眼中漠然疏離,不輕易與人接近的女人,就算最後必須與他分開,她也希望自己在他眼中的形象是完美的,值得懷念的。

她不要成為一個提得起,放不下的潑婦,絕對不要……

“天睿,你說我該怎麼辦?”她呢喃地問,他明明就在對面房間,此刻,她卻覺得他與自己相隔千里之遠。

她碰不到他,更捉不住他。

所以,還是瀟灑放手吧,讓她在他心目中,依然是那個冷淡可愛的孫巧薇。

就放手吧!

這夜,孫巧薇獨自在窗前佇立到天明,到遠處的山巒亮起第一道曙光,她終於下定決心。

她,要離開了。

隔天早上,紀天睿從幽暗的夢境掙扎地醒來。

他睡得很不安穩,一直在作夢,夢見小時候跟著母親顛沛流離的自己,夢見母親帶著他,回孃家求援,卻被外公嚴厲地逐出門,外公說,絕不回收一個丟出家門的垃圾。

竟然說他們母子倆是垃圾,小小年紀的他,備覺屈辱,也為母親感到不值,他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得到足夠的權力地位,讓母親孃家那幹勢利的親戚後悔。

夢碎成片片,除了夢見小時候的自己,他也夢見了她。

夢見她在畫畫,畫中人是他,她對他笑,眼中卻閃爍著淚光。

他看著她,心好痛好痛,也跟著哭了。

小時候的他,跟現在的他,重疊在一起,一大一小都哭著,流著心酸的眼淚。

為什麼要哭?他發誓過再也不掉淚了,他發誓要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保護嬌弱的媽媽。

不能再哭了……

“天睿、天睿!”有人敲著門,在門外喊他。“你是不是該上班了?起來吃早餐了。”

是媽媽。

他蒙朧地睜開眼,好片刻,才發現自己方才是在作夢,夢境依然清晰地浮在腦海,他撫觸自己額頭,摸到一把涔涔冷汗。

看來他睡得很差。

他苦澀地自嘲,下床梳洗,換上襯衫和長褲,強逼自己振作起精神,走出臥房。

桌上已準備好豐盛的早餐,有一鍋白粥,還有幾樣清爽可口的小菜。

“媽,你怎麼這麼早起來做早飯?”紀天睿審視母親,擔心她沒睡好。

“這些不是我做的,我起來時,就看到早餐在桌上了,應該是孫小姐做的。”

是巧薇?紀天睿訝異地挑眉。“那她人呢?”

“不知道,我剛剛敲她房門喊過她,沒人應。”

“可能是在睡回籠覺吧。”紀天睿猜想孫巧薇一定跟自己一樣,一夜難眠,不禁感到心疼。“我們別吵她,先吃早餐吧!”

“嗯,快來吃吧。”

母子倆吃過早餐,紀媽媽堅持再去醫院一趟,紀天睿說不動她,只好也決定陪同母親一起。

“不用了,你去上班吧,我自己去就行了。”紀媽媽怕他到時引起爭執,急著推辭。

紀天睿明白母親的擔憂,更固執。“我一定要陪你去。”

離開家前,他猶豫地瞥了孫巧薇的房門一眼。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