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裝貨的船艙時,王至道突然心中一動,停下腳步問道:“五師兄,你有沒有嗅到?”
陳真的鼻子聳了聳,點頭道:“這裡面有血腥味!”
“裡面可能有死屍,我們進去看看!”
王至道說著小心翼翼的將貨艙的門推開了一條縫,血腥味頓時更加濃烈了,好像裡面是個血池地獄一樣。陳真仔細的聽了聽,說道:“裡面並沒有活人。完全開啟門吧!”
王至道聞言將門完全開啟,入目的情況令他們觸目心驚,只見裡面至少躺著八具男屍,個個被割開了咽喉,流在地上的鮮血已經開始乾涸。但奇怪的是,這八具男屍地身上卻只穿著內衣褲。
王至道走過去看了看這八具男屍的面貌,對陳真道:“他們就是這‘追風號’的船員,之前段家常帶我們上這條船時。我已經記住了他們的樣子。”
陳真色變道:“這麼說來,至少有八個以上的人殺了這些船員,冒充他們控制了這艘船!”
“嗯,這些殺手想必是早就躲在這貨艙裡面。以這些船員的血乾涸的情況來看,他們是在兩個小時之前才開始行動的。這應該與段家常無關,他要是安排殺手對付我們,大可以直接讓殺手冒充船員,沒有理由讓殺手躲在貨艙,然後在出海時再殺了海員冒充他們。
再說了,段棋瑞目前並沒有任何理由有對付我們。”王至道分析道。
“照你這麼說。那這些殺手是如何知道我們會上這艘船地?”陳真問道。
“這正是我在火車上早就懷疑的問題。可是來京之後我們所遇到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解決。”王至道神色嚴肅的對陳真道:“我們之間有內奸!”
陳真怔了一怔,點頭道:“我們自從上火車開始。殺手一直在跟隨著我們,好像敵人對我們每一個行動都瞭若指掌。這的確只有內奸才能解釋得通。但問題是,內奸會是誰呢?”
王至道想了一想,道:“殺手是從上海火車站開始跟隨來的,故內奸不可能是北京的人,應該就在從上海開始就跟著孫先生的人之中,劉百川前輩和李景林將軍自然得排除掉。我之前懷疑是梁氏兄弟,但是他們這次卻並沒有跟隨來,也不知道我們要上這條船,所以他們也可以排除。我相信也不可能是你和我。那就只剩下孫大周、鄔師姐和周蝶姐三人有嫌疑。”
陳真道:“孫大周對同盟會很忠心,又是孫祿堂老先生的兒子;而心蘭從小就在精武門長大,他們兩個自然不可能是內奸,故內奸只有是周蝶,她畢竟是個戲子,又本來就是個殺手,欺騙我們也不是不可能!”
“不,周蝶姐不可能是內奸!”王至道分析道:“殺手能跟上這條船,必是在我們從北京到天津港口上船這段時間得到的訊息。因為我們也只是在那個時候才知道會上這條船地。但是在這段時間,周蝶姐一直在昏迷之中,直到被上了船我才將她弄醒來,故她不可能事先通知殺手地。”
陳真怔了一怔,問道:“不是她,難道是心蘭和孫大周不成,這更不可能了!”
“內奸一般是最不受懷疑的人。”王至道突然問道:“孫大周不是一直隨身帶著微型電報機嗎?”
“那又怎麼樣?”
“那可是傳遞訊息的好工具啊,如果內奸是周蝶姐他們,他們用什麼方法向殺手傳遞訊息地?”王至道喃喃的自語道。
陳真差點要跳了起來,盯著王至道吃驚的問道:“你懷疑內奸是孫大周?王師弟,你一定是搞錯了。”
王至道皺眉道:“我也覺得自己是搞錯了,孫大周的確是不管從那方面來看,都不可能是內奸。這樣吧,五師兄,內奸的問題我們慢慢再考慮,我們先去駕駛艙,看到殺手到底是那方面的人?”
小心翼翼的關好了貨艙的門,王至道和陳真再次向駕駛艙潛去。
接近駕駛艙的一條走廊時,王至道和陳真突然聽到有人聲,忙潛藏了起來。
只聽一個熟悉的男聲道:“二小姐,我們為什麼要將王至道他們帶到日本去?山口先生下地命令是讓我們在海上殺了他們的!”
說的是日本語,意外的是船越橫山!
王至道和陳真面面相覷。這批殺手居然是山口裕仁派來的人,這倒令他們想不到。只不知船越橫山口中的二小姐又是誰?
只聽一個動聽的女聲道:“船越叔叔,你不必擔心父親會責怪。我接受的是田中部長的命令,他要求我們留下活口,將王至道等人帶到日本去,因為他們對於我們日本有很大地利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