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峪走過去,把牛奶放到茶几上。
想把她移到房間離去。
但是想到很久之前她醉酒之後依然堅持的“不卸妝就不睡覺”的話,猶豫了一下,還是蹲下身,仔細地端詳了一下她的臉。
面板極白,因為夜間燈光太柔,他甚至都看不到一個毛孔。
睫毛還是很長,嘴唇的顏色是漂亮的淡粉色,臉頰白裡透紅,沒有絲毫瑕疵。
陸峪一下子無法判斷池杉究竟卸妝了沒有。
他回憶了一下,池杉之前的口紅顏色比現在要紅很多。
那大概,就是卸了吧?
還是吃飯的時候蹭掉了?
遇事一向果決的陸總,此刻居然在這種事情上變得優柔寡斷起來。
他就這麼蹲在地上,俯身註釋著池杉的臉。
因為距離湊得太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女生呼吸間與空氣交融的柔軟氣息。
她身上穿的不是那件黑色禮裙,而是換了件寬鬆的T恤和褲衩。
領口微微下滑,露出精緻的鎖骨,鎖骨下方甚至有顆心形的痣。
陸峪一時被蠱惑,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那顆痣。
粗糙的指腹摩挲過女孩子柔嫩的面板,她磨磨牙,不自覺往他的手臂上蹭了蹭。
。。。。。。應該是還沒卸妝吧?
如果卸妝了的話,人的面板,可以滑到這種程度嗎?
他移開手,就像把她叫醒,以免她“因為沒有卸妝而毀容醜死”。
但女生似乎是感覺到了他手臂的離開,蹙蹙眉,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竟然整個人都往他這邊湊過來。
然後把他的手掌墊在了她的腦袋下方。
陸峪一窒。
他的姿勢已經從半蹲變成了半跪,右手手掌託著她毛茸茸的腦袋,掌心傳來溫熱的觸感。
就像託著一隻柔軟的奶貓。
他一動也不敢動,彷彿自己一動,就會把她脆弱的腦袋從脖子上擰下來。
十分鐘後。
陸峪放棄了。
他乾脆在地毯上坐下來,右手就這麼被池杉墊在腦袋下,一動也不動。
然後從沙發上拽下毯子,單手小心翼翼地蓋在她身上。
池姑娘在睡夢中舒服地磨了磨牙。
她似乎是聞到了陸峪身上還殘留的牛奶和咖啡氣息,咕嚕一聲,就卷著被子滾了過來。
陸峪是側著池杉坐的,兩條長腿隨意搭在地毯上,右手還墊著她的腦袋。
她滾過來時,陸峪怕她磕到茶几,下意識伸手託了一下她。
於是女生順利地滾到他的兩腿中央,但因為另外一條腿的阻隔,她就乖巧地停下來。
而後翻個身,抱著他的大腿,睡的很安穩。
腦袋還忍不住往上蹭了蹭。
陸峪覺得自己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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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池杉醒來時; 天光已經大亮。
窗簾只拉了一層; 光線透過薄薄的布料灑入房間,把整個視野都染成金色。
她揉揉眼睛; 適應了一會兒上午的亮度,又坐在床上發了個會兒呆。
直到掀開被子打算下床去洗漱的時候; 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對。
她記得昨天晚上; 自己明明是在客廳的地毯上睡著的。
當時陸峪一直在廚房煮咖啡; 煮了很久,她實在等的睏倦; 就想先在地毯上眯一會兒。
結果眯著眯著,她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
所以,她究竟為什麼會醒在臥室的床上?
池杉從刷牙一直思考到拍乳液; 最終覺得; 應該是陸峪好心把她給弄進來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 以前的池杉,明明是個淺眠的姑娘。
不管多晚睡; 一定會在早上七點前醒一次。
但最近這段時間,她總是睡的很沉; 輕易叫不醒; 而且一天對睡眠的要求時間也變長了,要是睡不夠,整個人就會很困,昏昏沉沉地打不起精神來。
養了十幾年的生物鐘,彷彿忽然一下子就被徹底擊毀。
就比如今天。
她醒來時; 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一覺睡到大天亮,中途一次都沒有醒來過,甚至連陸峪把她從客廳弄回到臥室的動靜,都絲毫沒有察覺。
池杉漱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