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次昌一向老實:“孩兒一切聽從母后安排。”
“哼!誰都來打齊國的主意。這齊國王后,可不是農家女子可以當的,齊國儲君,也不能是一個賤種!”這句一語雙關的怒罵,既發洩了她心中對皇太后的不滿,也提醒了齊王,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這齊國紀太后,果然是個厲害的主子。
齊王次昌無奈地說:“母后,可孩兒不敢抗旨啊。”
齊國太后主高興地說:“誰也沒讓你抗旨!你先把這事應承下來,至於你親倖誰,讓誰給你生孩子,我可看得清!”
這句話,還不是明擺著嗎?齊王次昌聽了這話就害怕。他想辯白自己,便說:“母后,你讓兒臣和姐姐在一起,兒臣總是害怕……。”
紀太后不容他多說。“胡說!你叫她姐姐,可她和你不是一個爹孃。你們的兒子,才是真正我家的龍種,這你明白嗎?”
“這……。”齊王次昌沒詞了。
正在此時,外邊宦者報到:“皇太后使臣到!”
紀太后急忙迴避,但她沒有走遠,就在宮殿側面的一間小房中。
徐甲雖然離開齊國十多年,但因在齊國時,就長期呆在內廷,所以對這裡的一切,都不陌生。他對齊王半跪,說道:“舊臣徐甲,見過齊王殿下。”
齊王次昌一驚:“徐甲,原來是你?”
“是啊。臣徐甲去燕國時,殿下不過十二三歲。如今紹繼王位,臣徐甲真心拜賀。”
次昌忙問:“徐甲,你什麼時候到的長安?”
“託齊王洪福,臣不久前被皇太后從燕王處要到長安,現在聽從皇太后和皇上的使喚。”他特別把聽皇上的使喚這一點加進去。
次昌點點頭:“噢,你這次前來……”
徐甲忙說:“徐甲前來,為齊王道喜。”
次昌明知故問:“喜從何來?”
徐甲說:“臣受皇太后懿旨,為齊王作媒。”
次昌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請問,那女子是什麼人?”
徐甲當然也很高興:“殿下!皇太后賜婚,王后乃修成君的女兒,皇上的親外甥女,姓金名娥。”
“她的長相……。”次昌問到這兒,突然停止,因為他想起來了,紀太后還在旁邊聽著呢。
徐甲可是不知道隔牆有耳,便答道:“公主長得貌若天人……。”
齊王次昌急忙打斷:“還有別的事嗎?”
徐甲卻說:“殿下,徐甲還要為您道喜。”
次昌不明白:“還有什麼喜?”
“徐甲還受本朝太中大夫、監察御史主父偃之託,他也願將其女嫁與殿下,共結秦晉之好。”
次昌有點不太明白,怎麼你一次要我娶兩個?“這主父偃之女,又如何啊?”
徐甲倒是誠實:“聽主父偃他自己說,他女兒可是沉魚落雁之容,閉花羞月之貌啊。”
齊王聽了,當然高興。不過他還是謙遜地說:“啊……,本王總不能一次娶兩個吧。”
徐甲不以為然:“那有什麼關係?皇上的外甥女,是殿下的妻子;御史的女兒,便是小妾啊。”
次昌好象是問徐甲,又像再問另外一個人:“這,合適嗎?”
徐甲說:“主父偃大人的本意,就是如此,有何不好?”
宮殿旁門突然被開啟,齊王太后紀氏從門中走了出來。徐甲當然認得太后,當年自己被閹之後,主要是侍候她嘛。
紀太后不無譏諷地說:“我以為是哪位天子的使臣哪,原來是位來歷不明的太監啊。”
徐甲急忙施禮:“舊臣徐甲,拜見齊王太后。”
紀太后說:“徐甲,你說要給齊王娶一妻一妾,是誰的主意?”
徐甲回秉道:“太后,那金娥,是皇太后賜的婚;另一個嗎,是主父偃大人親口所託。”
紀太后下邊的話高深莫測:“哼!你是齊人,你知道《孟子》的‘齊人有一妻一妾’章嗎?”
徐甲當然不知。“太后,徐甲沒讀過書,不知道。”
太后轉過來問次昌:“齊王,難道你也不知?”
次昌有點張口結舌。“這……,母后,兒臣以為,這是巧合。”
“巧合?本太后只怕是天意!那個齊人沒什麼能耐,還要養著一妻一妾,最後只能靠到墓地裡偷吃死人的供品,回家向一妻一妾眩耀……。”
次昌見她全不給面子,便求她道:“母后,請您別說啦,兒臣聽從母后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