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砍下來的!你少在這裡矇騙大人!”
看到二人當著巡撫大人的面爭起功來,那名把總變了臉色,厲聲喝斥道:“放肆!胡說什麼?這賊酋是撫臺大人親手發槍擊斃!把腦袋砍下來,功勞就成了你們的了?”
兩名淮軍士兵聽到喝斥,都閉了口,但仍然站在那裡怒目而視。
“行了,你們三個,一人都是五百兩賞銀,呆會兒去報上吧。”林義哲有些疲倦地擺了擺手,說道。
聽到林義哲的話,那名把總和兩個淮軍士兵都是大喜過望,忙不迭地躬身行禮稱謝,林義哲回頭招呼兩名護衛將西鄉從道的人頭和佩刀收好,又勉慰了三人一番,三人稱謝而去。
“獅頭社那邊兒,有訊息麼?”林義哲轉頭問道。
“還沒有,大人。”一旁的親兵回答道。
林義哲看了看灰暗的天空,沒有再說什麼。
雨終於停了。
衛汝成有些驚奇地看著這座被雨澆熄了火焰的村落,揮了揮手,身後的淮軍士兵快步的衝了過去。
作為盛軍統領衛汝貴的弟弟,衛汝成現在雖然只是個小小的營官,但也算得上久經戰陣了,但這一次他來到這個村子,不知怎麼,總有些不安的感覺。
這個村子屬於反叛的獅頭社,曾是日軍的一個補給站,但現在他們進到了村子裡,卻沒有發現一個日軍。
“大人,沒人……”一名把總用手槍的槍管頂了頂有些被雨水打溼的纓帽,小聲的對衛汝成說道。
“仔細搜!小心倭寇打冷槍!”衛汝成命令道。
把總領命而去,衛汝成揮著手中的左輪手槍,和士兵們一道,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大人!您看那邊兒……”一名親兵指了指遠處的一處院子門口。
衛汝成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那裡似乎有一堆白花花的東西。
衛汝成眨了眨眼睛,仔細看去,這才看清楚,那裡,似乎是一堆人的屍體!
“是……娘們!”有人也看出來了。
衛汝成和一隊部下小心地接近了這所院子,當他看清了面前的東西時,禁不住嚥了口唾沫。
那些橫七豎八躺倒在地上的,全是女人光光的屍體!
“這些都是反賊的女人,”一名把總饒有興趣地盯著這些已然被剝光身下還有黑血的女屍,說道,“他們幫著倭寇打進來,結果自己的女人反而讓倭寇給幹了,哈哈!”
“奶奶的!都他孃的讓倭寇給玩過了!”不知是誰說道,“一個都沒給咱們留!”
“給你留又能怎麼樣?都是死的,下邊兒早涼透了,你那話兒放進去,小心拔不出來!”有人笑著答道,話語裡透著一絲淫邪。
“他才不怕呢!他就專好這一口兒!誰家的媳婦兒女兒死了,他都要去給幫著辦後事,就是想佔這個便宜!”
“瞧見沒有,說著這會兒,下邊兒都硬了!”
“那趕快來一回,教教弟兄們!大夥兒也跟著嚐嚐鮮!看看這活著的和死了的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兒!”
一陣鬨笑聲響了起來。
按理說,雖然這些都是獅頭社番民的女屍,番民也算是中國人,本國女子被倭寇姦殺算得上是奇恥大辱了,但此時此刻,這些淮軍大兵們似乎並無恥辱的感覺,也沒有同情和憐憫,而是竟然想象起日本人在奸辱這些番民女子的屍體的感覺來。
衛妝成顧不上去喝斥部下的胡說八道,他看著這些女屍,心裡總有些發怵的感覺。
衛汝成注意到一名女子面朝下伏在地面上,胸前滿是黑血,他上前用腳將女屍踹翻了過來,看到的是一張怒目圓睜面目已然扭曲的年輕女子的臉。
淮軍士兵們看著這具一絲不掛的女屍,目光多集中在女子的胸前和下肢之上,但衛汝成卻注意到了女子的口中似乎有什麼東西。
“嘴裡好象有東西,扒出來看看。”衛汝成命令道。
淮軍大兵們止住了笑聲,都聚過來觀看,一名士兵討好似的拔出了匕首上前,將女屍緊要的牙關撬開,用刀尖摳出了裡面的東西。
“他奶奶的!這是……倭寇的那話兒!給咬下來的!大人!”當這名士兵看到從女屍嘴中摳出來的是什麼東西時,不由得破口大罵起來,“他奶奶的倭寇!死了還來噁心老子!”
周圍的淮軍大兵們再次鬨笑起來,但衛汝成卻感到笑不出來。
“找找!這個沒了根兒的小東洋鬼子應該跑不遠!”衛汝成大聲的喝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