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再尋藉口入府便過於著相了。就現在那躲在暗處之人一時不察,但回想起來反倒會對兄長更加不利,自己可是萬不敢以此做押的。
就在過後的幾天裡,東廂房中的諸葛皓正忙著籌劃一件大事,為免節外生枝便沒在院子裡露過面,除了每隔三日往祖母處問安此項外幾乎算得足不出戶,好在他原本就是病體多有反覆,任誰知道了也不過是搖頭唏噓一聲罷了。
而這三天裡另一頭的h娘卻是越發留心起來,因為就在三日前魯大娘又給她帶來個意外的訊息,不由為之一振。原來這些年來那幕後之人在調換府中僕役們時很是小心,每回往府中來的都不是同一間牙行的牙婆。
這般作為看著不曾哪家在暗中有所牽連,但如此頻繁的換牙行卻更是礙眼,這等門第的人家又怎麼會沒一兩家相熟的官牙,專司自家府中僕役們的買賣。他們如此行卻是透著怪異,正所謂過猶不及,水滿則溢反倒叫h娘瞧出其中的破綻來了。
前幾日自己還正為不能尋到合適的人選盯住馬廄那頭的細作們,卻沒料到牙行這裡另有了線索。馬廄那裡眼下是無能為力,但要在牙行這裡打聽訊息又怎麼能難倒自己!
“魯大娘你說前次我們院子買丫鬟時,那個領人來的那家牙行也曾幫著諸葛伯爵府上送過兩回人?”
這旁正收拾藥材的魯大娘點頭應道:“可不就是那家,難怪那天我聽廚房裡的婆子說道時就覺著耳熟的很,原來與我們上回找的是同一間。”轉頭忙問道:“諸小哥可是還嫌咱們院裡人手不夠?”
h娘笑著擺手道:“哪裡是嫌院裡人手不足,而是想著眼看就要中元節了,再沒多久便能秋收了,咱們也該著手尋個好經濟去京郊相看田產了,若是晚了只怕……。”
一聽這話,這旁的魯大娘已是正色起來,忙頷首附和起來:“就是這理。看大娘我這些日子也是忙昏頭了,還真把這茬給忘了個乾淨,要不明日咱們就尋原來那家牙行的婆子問問。不對,還是索性咱們明天早些往內城去,路上經過那家時說上一聲更快些。”
只要一提及這買田產之事,魯大娘就上心的很。前腳才踏進牙行還不待坐定,便已是問道起原先來家中送人的牙婆來:“上回我不是也曾跟你說起過那置田產的事,可是有眉目了?”
那牙婆忙賠笑著一個勁的直點頭:“你們家要置地的事,我也是一早就給家裡老頭子言語過來,要說起這京城中也就咱們牙行手上的田產最是多。”
說著又湊近魯大娘一行,低聲接著告訴道:“你們可別看隔壁街上那家生意是特別的好,那也是各府專司人口進出的管事們給撐起來的,可要說置地一事到底還是咱們這家最是在行。可不是唬你們聽的,這京城裡就是連公侯家的生意每年也得做上好幾單哪!”
一旁的h娘聽到此處,也覺得時機剛好,已是微笑著壓低聲量追了一句問道:“我們原就是在你手上買過丫鬟,也聽內城諸葛伯爵府上的管事媽媽說起過,曾讓你們牙行往府上送過僕役,所以才越發信得過你們牙行的。”
那牙婆一聽對面這小哥的意思,頓時便順騀而上,忙樂呵呵附和起來:“那可不是,雖說只去過他們家一回可比起旁的牙行來卻是最多的一家,要說他們家的往外譴人倒是不怎麼挑牙行。就是一說道要往府裡進人就挑剔的很,原說咱們家前次送去的丫鬟、小廝也都留用了一大半,怎麼才沒出大半年就換……。”
說到這裡那婆子急忙住口停了下來,掩飾著打起了哈哈,轉過話頭言語起來:“咱們也是私底下說說罷了,可莫要往外頭傳。這諸葛府上的大公子那怪病,你們可是聽說了嗎?”見那旁的h娘微微頷首。
才又接著告訴道:“聽說就是因為這事,他們家才要每回換著領人進府伺候。可他們卻又是哪裡曉得,這也都是明面上的事而已,要說實在的還真是換湯不換藥哦!”
“桂婆子你這話是說……。”聽那牙婆這般告知實情,h娘差點就脫口而出追問下去,卻被這旁對此事更為上心的魯大娘佔了個先,開口便已緊追著低呼一聲來。
那牙婆朝堂後張望了兩眼後,才轉回頭來低聲接著道:“其實說與你們知道,原本那諸葛家採買僕役的管事比起旁人家來就挑剔的多。咱們雖是牙行的婆子可也不能親自為他們一家要人,就到往各地收羅去不是,而且京裡那些犯官家的僕婦們任誰都不敢隨便亂買了去,這人口就更是不夠他們家管事挑的。”
“所以,其實就算那家到處換著個的尋牙行,到頭來還只是那幾個能選的人罷了?”h娘已是適時接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