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農戶們來,那連著兩年往荒山上遷移而去的林戶們而言,更是小豐之年。不單是家禽這一項,逐步穩定下來;原先留存下的少許果木,也給村子裡各家的進項稍稍添上了一筆;而最叫大傢伙唸叨的稀有山珍那樁,更是可想而知。
“說來,原先也只是聽得縣太爺勸,幫上山下那些孤兒寡母們一把而已。哪裡想到這事,反倒讓咱們多賣出這許多雞隻去。”便收攏了桌上的賬目,便是笑著同自家的二弟提及這樁來。
劉二叔也笑著直點頭:“好在大哥你想得周全,將隔壁那座小山頭租借了下來。如今只等開春後,領上幾個村裡的後生,將那家畜棚子搭建好,就能立馬養上頭一茬了。”
“要說還是知縣太太告訴咱們的法子好啊!原本往日一到產蛋時節,哪家不得出一兩個勞力,滿林子裡低頭撿拾雞蛋。如今又免了這項,只尋了半人高的樹杈,用個竹籃穩穩架妥了,等著母雞自己飛了上去產蛋,確實便利多咯!”
“到底也是散養在林間的才能這般能耐。不然哪裡見過在院裡圈著母雞,往那麼高的樹杈上產蛋的,都快趕上野雞了。”那旁的劉二叔放下手中的酒碗,已是笑著直搖頭。
正端了熱騰騰一滿盆蒸菜進屋來的,老村長家的忙不迭擺好了桌面,就應了一句道:“多虧縣太爺家的太太給說的好法子,現如今哪家也都沒再漏撿雞蛋。別看眼下這雞蛋在咱們縣裡,也是越發的便宜了,到底也不是普通人家常能吃得起。”
“就是這個理。如今就連王家老五家的老婆子一個,就能把家裡這一項給忙完了,省時省力的緊。那日在道上還同我家的,說道起這事來哪,一個勁的直道這法子好使的很!”
聽著自家二叔附和道,老村長家的也不由添了一句來:“縣太爺家的太太說了,只要等來年咱們自己栽下的果樹,也都能結出果子來了。到那時,使碼頭運也好,走便道出縣也成,最要緊就是再不用怕賣不上價咯!”
提及這果子來,劉二叔更是忙不迭應道:“如今倒是不用,咱們自己忙活了,車馬便道旁的集市,指不定就能在來年秋收前建成。聽我家小五那次去瞧,回來後說起了個大概,我就估摸著,縣太爺那會兒讓咱們下山幫著打糧食,就是好叫工匠們安心多趕一段時日,才能儘快把集市完工。”
這旁的兄嫂也是應聲,連連點頭。一頓飯吃完,也已將來年開春時節的諸多安排,齊齊排定妥當。比起山道最末端的李家村而言,他們已算是駕輕就熟了。
李家山上,此刻卻是熱鬧非常,自臘月起大傢伙便開始準備過節之事。單是年內帶給各家的進項,已是讓眾人欣喜不已,而後又接連傳來續訂明年的好訊息,更是叫全村老少,都不禁長長鬆了一口氣。
原先還有幾戶,對縣衙當初所告知的頗為不確定。可這一年實實在在的忙碌下來,確實比起縣太爺口中所言的那些,還要強上些許,又怎叫人不滿心歡喜的。
看著屋裡火炕上,給孩子們新裁的夾襖;再瞧瞧橫樑下,被掛得滿滿當當的各色吃食;又想起了自己才擺放整齊的兩塊銀錠子,哪裡還有旁的話好說。
全都是因為當初跟著上山來,才換來了如今一家子的好日子。只一想到,再不出半年就能把已是欠了五、六載的賦稅還清,心裡就忍不住一陣激動。
“要不是縣太爺讓大傢伙,再緩上兩年,分作每季還上一筆。漫說是銀錠子了,只怕家裡早就斷了糧米才對。”手掌不時撫過,炕上才疊好的新衣裳,李村長家的已是喜極而泣起來。
一旁的兒媳,忙是遞過帕子勸道:“婆婆,如今咱們一家子都在山上了,才是頂要緊。這才頭一年下來,就已是不用每日挖野菜熬粥飽肚子了,往後也能一年好上一層。開了春不是還要修祠堂,更是能多多保佑咱們李家村的。”
“對,對,還有祖先保佑哪!”李村長家的忙是抹乾淨了淚痕,又與媳婦做會子針線,說道起家常來。
但比起山上人家而言,這一年最是樂得合不攏嘴的,就屬在‘大糧倉’耕作的本地農戶們了。旁人家今年還算是小豐年,而他們卻是實足的大豐之年。
不但是糧米滿倉,可要緊的是由於商賈往來頗甚,這收糧的價格自然便高出往年不少。由此而得的結果,便是不言而喻的。自己地理糧食賣上了價,各地的貨品又比往年便宜,兩項相加卻是讓酈縣百姓的日子,無意間好上了幾分。
聽說等明年,再把市集一建,又能為酈縣引來許多商戶。期間更是能多添幾處客棧、幾家飯食鋪子,便是明擺著的,所以縣城中有些財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