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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沂居高臨下看著她,唇邊揚起一個譏誚至極的冷笑。
芙潼問了便一直垂著眼皮。
沒有發現他臉上噤若寒蟬,嘲諷和冷意。
也不知道在她視角眼裡的救命恩人,世上對芙潼最好的司沂,是用這樣透骨冰涼的眼神看她的。
芙潼全都看不到。
太子龍紋玉佩被鄴襄女握在手裡,兩隻手都攥得緊緊的。
她實在是太想要點安全感,所以才會變得執拗。
可能真的是太害怕了。
這裡的人,對她好的只有司沂。
她的手頗看得出攜帶了點威脅的意味,若是他不應下。
她是不是就拽著,不鬆手。
這是司沂的貼身配物,除了近衛還沒有人碰過。
前些日被她哭溼的衣衫,司沂回去後就叫人拿去燒了,肩頭也搓洗了很多遍,包括初次被她親過的臉頰。
很久。
才搓掉那股煩人噁心的黏膩感。這塊玉佩又實在不好丟。
她碰也就碰了,嘴裡還說的是什麼?
抱?
對著男人投懷送抱,有必要這樣粘人嗎?
究竟知不知道何為男女有別?還是鄴襄的國風如此的開放?
又或者她一直都曉事過了?
還記不記得這是第幾次了?上次忽而碰臉不算,再跑向他懷裡,又一直賴著。
數不清了吧。
心中驟然凝聚起一股從未有過的不悅,司沂的臉變得諱莫如深。
鄴襄的女子都這般恬不知恥嗎,只一味對著男人主動投懷送抱。
她是公主,首當其衝做的表率。
內心唾棄歸唾棄。
司沂還是張開雙臂,臉色笑著,滿足了芙潼的祈求。
輕柔溫和的笑意轉瞬即逝。
芙潼進懷裡,發出一聲輕微的嘆息,她吸著鼻子。
司沂聽見後,臉上的憎惡越發的明顯。
這輩子與女人親近最多的時刻便是在鄴襄女子的手上了。
偏生,又不得不多順從她的心意辦事。
也不可能前功盡棄,自古女子多半都是要哄的。
既然如此。
好生哄著就是了。
只要暫且忍忍。
沒想到她瘦歸瘦,身上依舊軟得不知道怎麼說,像是在抱著一團棉球。
腰又細,身上沒有幾兩肉,稍微提一提,她就會騰飛起來了。
少女體香混合藥香透過她的青絲不斷侵入司沂的氣息周圍。
叫司沂變得不自在。
渾身的氣息有些不靜了,身上熱,他的臉色逐漸變得越來越冰冷,越來越陰寒。
她到底要抱多久,一直遲遲沒有個準話。
那日看她哭,依舊給足面子了。
司沂剛往後動,想要拉開一點,她就黏上來,纏抱得更緊,氣息實在撓人。
正要當他實在不悅溫熱,要開口時,懷中的香玉已經抽身。
“......”
措不及防的惆悵若失。
他壓著眸,“?”
芙潼退後了一步,臉上的失落和最開始的委屈全都不見了。
她綻放出一個漂亮的笑,甜甜的梨渦出來了,“司沂。”
“謝謝你。”
芙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這樣說出來了。
但說話。
芙潼不知道說點什麼,能說點什麼呀?
芙潼想不到。
能想起來,唯一表達喜歡的方式,便是和這個人親近,好像骨子裡是這樣。
從前的芙潼飽受萬千寵愛,還是個喜歡賴在父皇母后懷裡撒嬌的小公主。
她什麼都忘了,身體總會出於本能。
司沂還沒有發話。
那隻很肥的白貓三步兩下蹦過來,芙潼彎腰抱起它。
芙潼抬頭的時候,臉有一點點紅。
司沂已經收斂好情緒,看著她再次囑咐。
“我剛剛跟你說的,不要忘了。”
芙潼說不會忘記,她歪歪頭,有幾分嬌憨顯在臉上。
之前像貓,這會又像小兔子了。
司沂反問她,叫她重複申一遍。
“記得什麼?”
芙潼心裡甜甜的,她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