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助容越一臂之力。”
風雲際會,捲土重來,遲衡與石韋策馬向前直指狼煙四起的古隴莊。有石韋的前鋒刺入,有容越的銳軍掃蕩,遲衡更是攻勢凌厲誓要一血前恥。兩軍相戰了一天一夜,殺了一批又一批蜂擁而上的鄭奕軍,終於長驅直入攻進古隴莊城池中央,仍遇上了鄭奕軍將領林磨的殊死頑抗。
容越軍是旌旗蔽天,又有心為主將復仇。
林磨到底是單兵孤城怎相抗得了,但不愧為一員忠將,浴血奮戰,直到容越和遲衡殺進來時,全城已只剩下他一個。他仍然以一敵百不肯投降,血染盔甲,長刀上的血源源淌下,閉著雙目,刀尖撐在地上。
遲衡不由得心生敬佩,令兵士向後退,下馬,大步向前:“林磨,董縱天已經撤離了景餘州,古隴莊也被我拿下了,你以為,憑你一人就能阻擋得了?”
林磨睜開被血模糊的眼睛,豁然舉刀砍過來。
一支急箭射過來。
正中胸口,在刀距遲衡一寸處,林磨倒下了,他的眼睛不甘地大睜著,瞳孔倒影天空最後一絲夕陽,漸漸變成灰暗。遲衡感慨他的忠勇,下令在城池最中間立了一個冢,後人名為“林磨冢”,冢邊種了幾棵香樟樹。不到百年,整個古隴莊處處可見香樟,別處的香樟開的都是嫩黃嫩綠的花,這裡的香樟開出的全是深紫色,如血凝之後一般。每到春日,絕豔傾城。久而久之,古隴莊就改名稱了香樟堡,此皆為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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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二八三
【第二百八十三章】
經了古隴莊的這一場煙塵;遲衡兩天都沒緩過來。
泡在池水中,遲衡渾身舒展開來;咳一咳胸口還有隱隱的痛。這是個野生的池子;挺大;草挺多;不多時;綠草簌簌分開,石韋從長草中走過來,臂彎中一襲長裳;站在池邊居高臨下;“舒服些了嗎,”
“好多了,心氣順了;季弦也下來泡泡。”
石韋搖搖頭:“涼嗎?”
五月的天池水絲絲的涼意,但遲衡很喜歡這種沁入肌膚的涼意,將身體與生俱來的那股燥熱一點一點逼出來。池水倒映著石韋的影子,遲衡拍了拍水面:“季弦,下來泡一泡。”
石韋但笑,坐在池石上,卻沒走,一雙眼睛偶爾瞟一眼水中的遲衡。
遲衡腦海中還回旋著烈火、濃煙以及寧死不屈的林磨,不由得感慨道:“差一點兒就栽在陰溝裡了,林磨一人能布這麼個陷阱也讓人敬佩,要不是董縱天放棄景餘州咱們未必那麼容易奪下。雖是敵人,我也很佩服這樣的人。”
石韋拔下一根草撥著水。
二人悠悠地聊著。
頭上沒有遮攔,五月的陽光有些烈,不一會兒石韋就熱了,額頭的汗水流下來,痕跡一道一道的汗,遲衡側頭意味深長地說:“季弦,少說一個月沒洗了吧?”
外出打戰,一月不洗澡也是常事。
昨天少說燻了半個時辰煙塵,又打了整夜的戰,打完後就累得睡著了,起來就到現在,石韋難免也灰頭土臉。被遲衡嘲笑著,石韋受不住了,挑了他一眼:“一個月不洗澡,也比一搓搓半池子泥強。”
遲衡一個手刀劃過,拂起的一線水地潑在石韋身上。
石韋隨手彈出一塊小石子,石子連飄三下水,徑直朝遲衡某個地方打過來。遲衡急忙一閃,石子噗通一聲沉入水中,遲衡驚得不像話,卻見石韋臉上露出難得的狡黠的笑。
遲衡倒吸一口,眼睛一轉朝池邊游去。
陽光下池水泠泠,池水中的人像一尾躍上飛瀑的魚。石韋尋味似的凝望著他,嘴角的笑越來越深。就在遲衡要游到池邊時,忽然寒光閃過,石韋猛然回身,飛速地扔出衣裳。
一支利箭穿透了衣裳。
唰唰唰,一連十幾支利箭同時衝著遲衡飛過來,遲衡噗通一聲扎進池水裡。
在他消失的一瞬,長草中忽然竄出了六個人,每個人氣急敗壞,手執長弓又朝石韋射過來。石韋連退連閃躲,忽然聽見一聲呼喊:“季弦,快下來。”
一支一支的箭像長腳了一樣,都朝著石韋的後腳跟釘下來。
池中央,遲衡又鑽出來大喊一聲:“快下來啊!”
石韋拔腿就跑衝入水中,幾個猛子紮了進去,他水性也好潛入池中,池邊的六人氣急敗壞地再度射箭,但遲衡和石韋早已不見了蹤影。
池水|多草,石韋從秘草中鑽出|水面。
從茂密的草叢中能清晰地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