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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出下面的紙。

果不其然,一個字都沒抄!

不過紙上並不是一片空白,除了沒有字,什麼都有。

凱文·法斯賓德閣下坐在氛圍肅穆的書房裡,用皇帝金貴的筆,在上好的羊皮紙上畫了一堆妖魔鬼怪。

奧斯維德當年有幸見識過幾回凱文的畫技,憑藉超凡的想象和對凱文的瞭解,他猜出了這紙上有比豬還肥大的山兔,比王八還醜的巨甲海龜,長了張笨熊臉的獅子,拔了毛的禿鷲,雞崽子似的黑鷹……

旁邊還劃了個巨大的叉,形象生動地表達了一個詞語——禽獸不如。

奧斯維德:“……”

這抱怨十有八九也是衝著他來的,畢竟罰抄一百遍法典確實不是人幹得出來的事。

他斜睨了凱文一眼,沒好氣地抽出那張羊皮紙,正打算拿筆批個“已閱,加罰”,就發現下面那張羊皮紙上也被凱文畫了東西。

那應該是個人臉,兩隻眼睛畫得一大一小,很不對稱,中間有個線條磕磕巴巴的鼻子。旁邊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豎線,也不知這是修改的痕跡還是想給鼻子打個陰影。

那團陰影之下,依稀可見一張其醜無比的嘴。

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奧斯維德盯著那紙看了好一會兒,又從人臉後面分辨出了樹和桌子,畫風依舊讓人無法直視。

樹蔭?桌子?人?

這幾樣東西湊在一起,讓奧斯維德腦中閃過一個場景。他琢磨了兩下,臉色瞬間黑了。

“篤!篤!篤!”奧斯維德屈起一根指節,重重敲了敲桌面。

“嗯?”凱文哼了一聲,皺著眉睜開眼,一臉睏倦又茫然地看著他。

“你這畫的是什麼東西?”奧斯維德彈了彈那張紙。

“唔……”凱文又重新倒回去,枕在手臂上閉上眼含糊地答了一句。

帕森家的後院。

奧斯維德湊近過去,聽到他這麼說。

敢情這位祖宗光懷念抬手就能揍的時光還不夠,還要把它畫下來。既然畫的是帕森莊園的後院,那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奧斯維德:“……”

剛才夢裡的情景再次浮現在奧斯維德腦中,他想起自己第一眼見到這祖宗時說的話,簡直想回去揪掉自己的舌頭。

喜歡個屁!不討厭就有鬼了。

“起來!”奧斯維德又重重敲了敲桌子。

凱文皺著眉揮了揮手,含糊道:“等會兒再說,困得不行。”

奧斯維德皺眉:“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凱文這次連揮手都懶得揮了,乾脆就沒開口。

“喂——”奧斯維德瞪了他一會兒,還想再叫,卻發現凱文的呼吸又長了起來,似乎真的又睡著了,只是皺著的眉頭還沒散開,飽含著一種和他平日不相符的疲倦。

奧斯維德手指一頓,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第17章

凱文夢見自己在安多哈密林濃重的霧瘴中挖著土,他排開溼泥,拖拽著一個模糊不清的重物,一起躺進了坑裡,然後自己封上了泥。地下悶熱潮溼,捂得人周身粘膩,像是糊了一層厚厚的血泥。

鐵鏽般的血腥味越來越重,他終於忍不住扒開泥土坐了起來,卻看到周圍死屍遍地,青銅軍和金獅國的戰旗倒在不遠處,被血浸成了深色。他低頭看了眼左邊,發現和他一起躺在坑裡的人是奧斯維德。

“醒醒——”他有些難過,狠狠推了推奧斯維德的肩膀,卻見躺著的屍體居然坐了起來。

奧斯維德毫不在意地拔掉自己身上插著的箭,又順手在地上撿了一張長弓,遞給他,道:“你能站在這裡射中庭院那頭的貞樹葉麼?試給我看看。”

他撐著身體從地上站起來,一抬頭就發現戰場已經變成了帕森家的花園,成年後的奧斯維德站在茶點桌旁,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好,試試。”他遲疑著應了一句,然後眯眼看著遠處的貞樹,穩穩拉開了弓弦。

長箭帶著破風聲,重重地釘在闊葉貞樹上,整棵樹抖動了一陣,應聲而倒。

他放下弓,卻發現自己站在山巔,整個世界靜謐至極,彷彿只剩下他一個人,巨大的夕陽在他身後緩緩下沉,餘下漫天血一樣的金紅色。

凱文在這場寂靜的黃昏中驚醒過來。

他撐坐起身,卻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被挪了位置——這明顯不是奧斯維德的書房,而是一間寬大的臥室。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