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嗖……”
黑暗中。無數箭矢突然尖嘯飈出,望已然飛速掠入防線內的歸拾兒迅猛射來。
歸拾兒厲喝一聲,手中方天畫戟猝地抖起,劃出一個米許方圓的弧圈,勁氣激盪,將來箭悉數擋開,但飛掠向前的速度也為之一滯。後方那七八個縉王府中的高手趕將上來,合作一處,復望前撲。
魯王中軍帳前約百餘米處,一個手持丈二長槍的魁梧漢子率百數人現出身形。槍尖指天,厲聲大喝:“再放。”
又一波飛矢呼嘯著齊射而至。
縉王府眾高手正待揮舞兵器磕打,歸拾兒身後一人突然叫道:“我來。”
這人身材魁偉昂藏,手提兩柄寒光閃閃的古樸巨斧,身上鎧甲式樣顏色與歸拾兒所著相差彷彿,聽聲音,可不就是高二牛麼?自從跟隨陳浩然修行之後,他的體型高大粗壯了許多,已比原來的身體足足高出一個頭,而且還在繼續增長。似要成長出一個巨人出來才會罷休。
高二牛挺身而出,也不格擋飛箭,雙臂展開,掄起兩面幾如門板的巨斧。一邊放聲狂喝,一邊發足前奔。只聽得丁丁當當一陣驟響,大部分利箭均直直射在巨斧及高二牛的軀體上,卻連火花都未能迸起一絲來,紛紛折墜。
有寶器級別的戰甲護體,若是給尋常武士所射的普通箭矢擊傷。也實在不消稱為寶物了。
歸拾兒恍然,心中暗慚。飛箭襲來,他第一反應便是擋開消滅危險,而高二牛卻牢記著陳浩然的吩咐,深信戰甲可護住自己,根本就沒想過要去擋。
明瞭這一層後,歸拾兒哪會再遲疑?疾掠而起,與高二牛冒著勁急的矢雨並排突進,攔下絕大部分的箭矢,些許漏網之魚再無威脅力度。餘下眾人趁機緊綴而上,轉眼便衝至敵方陣前。
魯王的那百餘親兵亦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並不為對方如此迅捷輕鬆衝至而驚慌失措,當即棄去手中弩弓,拔出近戰兵器悍然迎擊來敵。
“鼠輩敢爾。”
歸拾兒仍是衝在最前,驀聞一聲怒吼,一杆稜刺寒芒四射的長槍攜著刺骨的殺氣突現視野之中,飛快在眼前變大。卻是敵方那領頭的魁梧大漢率先出擊,望歸拾兒刺來一槍。
這一槍來勢極快極猛,歸拾兒身子雖尚在半空,避無可避,但早有準備,舉戟一格,間不容緩地將已至面門的長槍盪開。跟著方天畫戟側旋出一條玄妙的弧光,有如閃電,疾襲中門洞開的魁梧大漢前胸。
狹路相逢勇者勝。魁梧大漢絲毫不懼,長槍回抽,後半截槍桿迎前橫掃,堪堪抵在方天畫戟戟首與側面月牙形鋒刃的中間,反應之快與眼力之敏捷無可挑剔,足以見得必是世俗一流高手無疑。
魁梧大漢橫槍鎖住方天畫戟,隨即猛地發力一絞槍桿,意欲將對手兵器崩飛。
歸拾兒眸中閃過一抹冷酷,急提真氣灌注雙臂,全力刺落。一聲嗤響,通體精鋼打製的長槍竟是應聲斷為兩截,在魁梧大漢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鋒利無匹的戟首如戳破一層薄紙一般,毫無阻礙地洞穿看似堅硬無比的堅鎧,深深沒入魁梧大漢的胸膛,爆出一朵鮮豔的血花。
將魁梧大漢的屍身挑飛,方天畫戟若根本無法抵禦的追魂魔刃,曳出一道冷厲電芒,又將側旁一名魯王親兵的頭顱生生削下半邊,血水腦漿高高迸起。而戟端刃面仍是光潔滑亮,不沾一絲鮮血,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幽幽寒光,又如死神之刃般,開始收割下一條生命。
“呼……”
高二牛和身撲入了敵陣,兩柄巨斧急劇破開空氣,狂猛氣勢猶如開天劈地。捲起兩道殺氣凜冽無儔的旋風,直劈而下,將兩名魯王親兵連著武器砍為兩段,混合著血水的內臟流洩滿地。濃濃的血腥氣息迅速在空氣中瀰漫盪漾。
由 於築基是陳浩然含有魔煞之氣的精元,初次殺人的高二牛竟無半分緊張恐懼的負面情緒,這般殘暴的殺戮方式反而刺激得他體內的血液飛快地綠色起來。亢奮地哈哈 狂笑一聲,又凶神惡煞般撲向另一名敵人,不避不閃。任由敵人迅猛劈來的兵刃斫在身上,掄斧將之從頭到腳砍為兩半。
敵我雙方完全短兵相接,金鐵交擊聲、憤怒的呼喝聲、淒厲的痛叫聲、絕望的悲鳴聲,似一曲雜亂無章激烈殘酷的多重奏,在魯王營地上空飄蕩開來。
頭 領被敵人一招擊斃,縱使這些魯王親兵皆是百裡挑一堅忍勇悍的精銳,亦不由心神頓亂銳氣大失,再加上失去了指揮,一時之間唯有倉促地各自為戰,幾乎成了一群 烏合之眾。而縉王府打頭突襲的均為身經百戰身手卓絕的高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