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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中自有腳力強健的戰馬代步,從皇陵一路賓士至上京城,天色剛剛擦黑,恰是晚飯時分。
到了城中繁華地段,歸拾兒正要引眾人進去一間裝修還過得去的酒店時,何遠圖卻笑道:“歸校尉,哦,錯了錯了,大家現在不在營中,又是出來玩樂,這樣稱呼就不太方便了,還是隨意一點的好……歸老弟,今天雖是由你作東,不過這個地點得由我來定,你看可好?”
歸拾兒一愣,忙道:“聽憑何大人作主。”
一行人再往前走得片刻,來到一座燈火燦爛輝煌的青樓前,歸拾兒更是一呆,這豈不是自己熟得不能再熟的飄香院麼?心中登時轉起了無數個念頭。
李衝也是一呆,皺起了眉頭道:“何大人,這種地方恐怕有些不妥吧?”
大 楚律法並無哪條規定禁止軍中將領入勾欄狎妓,李衝卻是在為歸拾兒的荷包考慮。這飄香院在上京城不算頂級青樓,但也算得中等偏上了,裡面的開銷花費絕非歸拾 兒這樣的小軍官能負擔得起。何遠圖還帶了兩名親兵,一行共有六人,若是進去花天酒地銷魂一夜,就算按最低規格,恐怕到時歸拾兒當了褲子也付不起帳單。
同來的隊長孫慶剛大感憤慨,暗道敲詐下屬也不是這般敲詐法,這何遠圖笑裡藏刀未免太過厚顏心黑。但他職位卑微,敢怒而不敢言,心想說不得,只好與李衝一起湊出銀子,來幫歸拾兒解這個難了。
何遠圖只笑道:“歸老弟是主人,妥不妥得聽他的。”
歸拾兒心中迅速轉念,不顧李衝在旁拼命地使眼色,微笑道:“何大人既然發了話,我怎能敗了何大人的興頭?請。”
何遠圖哈哈笑道:“好,歸老弟果然豪氣,不過我何遠圖豈是這等不知進退之人?歸老弟你進軍營時日尚淺,能有幾許積蓄?今天的東主就由我來做,大家不用客氣,只管盡興。”
眾人聞言不禁極是驚異,歸拾兒忙道:“這如何使得?”
“使 得,這又如何使不得?”何遠圖大氣十足地拍拍歸拾兒的肩膀,說道:“歸老弟,你我現在已屬同僚,今後打交道的地方多得是,老弟你少年英雄,步步高昇之期指 日可待,還怕沒有機會還我這個人情嗎?哈哈,說句不中聽的話,老弟日後必是我大楚的股肱棟樑,今天我跟老弟套交情,心裡就是盼著老弟你將來能拉我一把,哈 哈哈哈,老弟就千萬不要再推辭了。”
話說到這份上,推無可推,歸拾兒道:“何大人盛情厚意,歸拾兒日後不敢或忘。”
“歸老弟言重了,哈哈。”何遠圖愉快地笑起來:“走,咱們進去,定當不醉無歸。”
一 名體態豐滿誘人的豔婦迎上來,恰巧便是那鳳姑,正待殷情招呼,卻見歸拾兒赫然在這群客人中,面上媚意盈盈的笑容不禁就滯了一滯,正想著要不要裝作不認識, 歸拾兒早已搶前一步,拉住她的手笑道:“鳳姑,好些天沒見,你怎地又年青漂亮了許多?從前看著是我姐姐,現在見著可只能做我的妹子了。”
鳳姑不清楚他與同伴之間的關係,公式化地媚笑道:“公子爺又來取笑奴家了。”暗捏了一把歸拾兒的手臂,投去詢問的眼色。
見歸拾兒與老鴇顯得十分熟絡,李衝跳出來叫道:“好你個老歸,原來是這兒的熟客,真是不夠義道,這麼好的去處,也不早叫大夥兒來逍遙逍遙。”
歸拾兒笑笑道:“老李你別誤會,這地方我雖然熟悉,不過,並不是所想的那樣,幾年之前,我還在這裡打雜,後來被趕了出去。”親熱地抱緊鳳姑的香肩,續道:“如果不是靠著鳳姐兒的救濟,我當初說不定就會餓死在街頭。”
鳳姑心下感動,眼角微潤,輕聲埋怨道:“拾兒你也是,以前過去就過去了,你現在身份不同了,何必再提?平白地叫人看輕你。”
歸拾兒灑脫地一笑,道:“我歸拾兒青樓是小廝出身又怎樣,難道就沒臉出來見人了麼?更何況,在好朋友好兄弟面前又有什麼好隱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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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入禁軍後,以往的經歷還從未在人前提起過,李沖和孫慶剛面面相覷,好半響均道:“英雄不論出處,將相王候也不全部是天生的貴種,老歸,你日後必定大有作為,不要把出身放在心上。”
歸 拾兒搖搖頭,淡淡地笑道:“說實話,我以前的確有過自暴自棄的心思,原本這一生只打算就此苟活了,但我非常幸運地遇上了我的大哥。雖是偶然相逢,大哥卻與 我一見如故,對我這種小人物非但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