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算,你小子靠邊涼快去。”
說了幾句,繃得緊緊的神經放鬆了許多,李衝探頭張望,只見四野裡一片黑魃魃地,寂靜清冷一如以往的無數個夜晚,無有絲毫異常。心下不由暗自嘀咕:“時辰差不多了,怎麼沒聽見一點兒動靜,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導致突襲延遲了?”
李衝出身官宦家庭,而且他的父親官職不算低,原本用不著以身犯險,採取如此極端的手段來拼前程富貴。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但全校人馬都被歸拾兒拉了出來。他身為校尉,事敗後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干係,加上深信歸拾兒不會害兄弟們,索性破釜沉舟地搏上一搏了。
正微感心焦時。遠遠地,一聲尖厲的哨音劃破了幽暗夜空,跟著哨聲響成一片,徹底驚醒這個夜晚,整個秋獵營地都微微騷動起來。但旋即,少數原先點有燈火的帳蓬光亮紛紛熄滅,秋夜越發顯得寂冷,瑟縮在危險的無邊陰影中。
而山坡下數百米開外,二皇子慶王的營地中,則有大批的親衛從營帳中和暗處鑽出來,匆忙列隊組織防禦陣線。
終於開始了,李衝的神經又緊緊繃了起來,一邊死盯住慶王營地的動靜,一邊屏氣凝神側耳細聽。
呼喝慘叫與兵戈交擊聲隱約傳來。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但在李衝聽來,卻如過了好幾個時辰一般。忽然間,魯王營地方向火箭飛射,便像放起了美麗而致命的焰火,烈火熊熊燃起,不一會,突又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
劇響過後,是片刻的死寂。
那邊發生了什麼情況?成功了,還是失敗了?李衝與孫慶剛驚愕且迷茫地望向對方。一顆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上。
驟然間,有如雷歡呼沖天而起:“魯王已死,繳械不殺。魯王已死……”
成了,李沖和孫慶剛撥出一口粗氣。興奮地捏緊拳對擊了一下,前者傳下令去:“馬上準備出擊。”
兩百五十名守陵禁軍緊張而有條不紊地最後檢查自身的弓矢刀槍等作戰裝備,雖是第一次正式上戰場,卻並沒有發出多大聲響,在歸拾兒的親自操練和嚴格要求下,他們這一校禁軍的各項素質。要比同一批入伍的新丁高出不少。再過一刻,就是他們實際檢驗訓練成果的時候了。
“那邊好象有狀況。”孫慶剛突然低聲示警。
不包括隨行護衛的大楚正規軍,參加秋獵的有近萬人,再加上多出數倍的隨侍人員,需要駐紮的面積之大就可想而知了,再加上各個駐紮營地比較分散,整個營地範圍絕對比十萬大軍出征的規模更要廣闊出幾倍有餘。
長年駐守巡行皇陵,守陵禁軍對於周邊地形不知比他人熟悉多少,李衝他們埋伏的地點是在一座坡度雖緩,但灌木蒿草深密便隱匿數千人也不在話下的山丘上,視野亦十分開闊,前方營地的情況足可一覽無餘。
這時天上那片浮雲飄開,重又露出一彎皎月,夜色不再如先前般昏暗模糊。李衝凝目瞧去,但見二皇子慶王的營地中,依稀有幾道身影從中軍帳中出來,護著一人在中間,直往營地外快步奔去,形跡甚是倉促急迫,透過防禦線時亦無任何人加以盤問攔阻。
魯王營地方向,此時燃起了百數道火把,迅速而有序地望慶王營地這方移來,吼殺聲震天。顯然,因為無法再隱瞞行動收奇兵之效,縉王手下索性大張旗鼓來強攻慶王。
此時從慶王營中離開的會是什麼人?李衝與孫慶剛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一個疑問:“莫不是慶王要逃?”
那幾人身形雖是倉惶,且帶著一人,行速卻頗快,縱躍如飛,不一會的工夫便越過了營地後面的一條小溪,觀察前進路線,正往守陵禁軍這一路而來,似要從他們左側透過,逃入後方連綿起伏地形較為複雜的丘陵地帶中去。
“準備截擊。”李衝當機立斷發出命令。無論逃離的人有沒有慶王在內,也必定是慶王營中的極為重要的人物,若等縉王的人殺來,這幾人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了,容不得他再多作猶豫考慮。
那數人行至山坡下,略停了停,藉助月色觀察一一番前方路徑,剛待再行,打頭的一人忽有所覺,抬眼一掃,沉聲厲喝道:“有埋伏,快走。”
正欲加快速度奪路而遁,但聞弓弦急驟連響,一大蓬箭雨迅疾破風射至。
那幾人的身手甚是高明矯健,馬上撥出隨身兵器,在身前舞動得密不透風,只聽得“丁丁當當”一陣急密亂響,激射而來的勁矢盡皆被擋下。但這些人被箭矢所阻。一時卻亦是難以突進。
“列陣。”箭雨稍歇,前方忽又一聲大喝,孫慶剛率一隊禁軍現